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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林雪儿字数:54000

恶魔的复仇工具1

霸道的吮吻中,夹带着惊人的温柔

徐缓的气息中,充斥着悸动的因子

剎那间竟有种错觉──

在这陌生的怀抱中,什么也不必烦恼……

第一章

她不要嫁给那个人。

那个父亲为她指定的、年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男人。

这根本就是一场企业联姻,没有任何感情基础,难道她只能乖乖听凭摆布,非嫁不可吗?!不要……她不要啊……

纤细身躯瑟缩在一排修剪过的七里香旁,那座精致无比的七彩喷水池在夜晚轻炫光芒,几座由欧洲进口的雕像摆放在秋风渐起的花园里,除了水声和轻细的虫鸣外,周遭没有其它声响,和屋内热闹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。

骆以芳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此时,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,那是父亲特别为她所举办的……噢,不对,正确来说,这不是属于她的舞会,而是庆祝父亲为他自己的企业王国寻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对象。

她仅仅是一颗棋子,把她推出去,才能换来利益。

一个小时前,她被父亲拉到那据说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面前,强忍着作呕的冲动,让对方微胖的手臂环住腰,勉强跳了两支舞,就已经到达极限。

她受不了他身上过重的古龙水味道,受不了他细小眼睛中闪烁的光芒,他看她的方式,让她全身泛起恶寒,打从心里发颤。

她想逃,逃得远远的,摆脱这一切。

可是……她能逃到哪里?

更何况,她要是真的逃走了,妈妈怎么办?妈妈长期待在疗养院里,需要她时常过去照料,她不能说走就走。

身子又是一阵战栗,骆以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,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夜风寒凉,还是因为过于惊惧的关系。

草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,她心中一惊,连忙抬起小脸,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所笼罩。

她轻喘了声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微雾的水眸望进一双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里,芳心毫无预警地被某种力量狠狠撞了一下。

男人的眼神,探究中带着了然,在喷水池的七彩灯光映照下,闪烁着耐人寻味的辉芒。

「妳还好吗?」薄唇轻启,像是怕吓着她,男人没再有任何举动,仅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她。

骆以芳不能克制地轻颤,感到好难堪。

她偷偷溜到花园里想独处一会儿,因为她没办法继续留在大厅里,挂着可悲的微笑应付一切。没料到,这脆弱的模样全教人瞧了去。

挺直背脊,她摇了摇头,纤细的双手环抱住自己。

「我、我没事。」她想挤出礼貌的笑容,可惜不怎么成功,咬着唇垂下粉颈,她转身就走,想快快离开现场。

一来是因为刚才瑟缩了太久,突然站起,双脚还有些麻,另一个原因则是她走得太快、太急,以致于不到几步,踩着高跟鞋的脚就踉跄了下,整个人狼狈地往后跌。

这一趺,伴随着她的轻呼,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。

「小心。」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,男人低沉的嗓音彷佛掺着蜂蜜酒,熏人欲醉。

骆以芳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,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,一股奇异的热力从他掌心透出,穿入合身剪裁的礼服底下,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,让她忍不住再次的战栗。

这男人……到底是谁?!

今夜受邀来参加骆府宴会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为了扩大在商场上的势力,父亲急着将她推销给盛康集团第三代接班人,努力想促成两家联姻。

刚才在大厅里,她满脑子只想着避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中年男子,躲到无人的地方喘口气,根本无心留意周遭的人。

她很确定,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,如果见过,她必然不会忘记。

这男人五官的轮廓好深,俊朗的眉目,挺直又略带傲气的鼻梁,性格的薄唇,再加上刚毅的方颚,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,淡淡地垂在宽额上,为那张英俊粗犷的脸庞凭添几许柔软。

「骆小姐,妳还好吗?」

「啊?!」被他一唤,骆以芳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竟然望着人家发呆,她心里懊恼地叹了声,热潮更是往脸上窜去。「你知道我是谁?」

「当然。宴会一开始,骆董事长挽着妳的手出场,我怎会不晓得妳的身分?」

想起大厅里的宴会,骆以芳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,在上头润下淡淡莹光,没留心这个小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。

「我没事了……谢、谢谢你。」她结巴地说,不敢再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眼睛,贴在男性胸膛上的小手察觉到底下结实无比的肌肉,连忙缩回,讷讷又说:「先生,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?我……我真的没事了……」

「唐烈。」温热的气息再次轻扫她的肌肤。

「嗄?」

男人淡淡牵唇,语气平稳。「我叫唐烈,唐朝的唐,烈酒的烈。妳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。」

烈酒的烈……骆以芳有种诡异的错觉,胸口发烫,肚腹发烫,那无形的热气在血液里流窜,真像灌下烈酒,而那可怕的酒精正在体内发酵……

老天!她是怎么了?!竟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、没的,她该忧虑的事情还不够多吗?

再次收回心思,骆以芳试着推他。「唐先生,请你放开我,拜托。」

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,双臂依然固执地拥住她,一手甚至缓缓地放在她腰臀上,将她压向自己。

「为什么?妳在害怕什么?是不是怕我这样抱着妳,要是被妳未来的老公看到,会造成误会?」他说得淡然,幽深的目光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游移。

骆以芳轻抽一口气,觉得好难堪,不禁在他怀中挣扎起来。「放开我,唐先生,你、你不要这样……」

面对她软弱无力的推拒,唐烈仅是慢条斯理地淡扯薄唇,沉稳的神态教人看不出思绪。

下一刻,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应允了她的要求,双手一松,让她腾空的双脚落了地。

「啊!痛……」穿著高跟鞋的双足一落地,骆以芳才惊觉事态有多严重。

左脚的鞋跟八成在她急着跑开时不小心踩断了,连带着扭伤了脚踝,要不是唐烈及时提供依靠,她根本撑不住身子。

「好痛……」她不想哭的,但眼泪自动地冲出眼眶。

放开她纤腰的大手瞬间又将她抱紧,这一次她没有多做挣扎,只是倚在他强壮的臂弯里,痛得小口、小口地吸气。

「再不好好处理,等一下会肿得更严重。」唐烈低沉地说,似乎早已料准怀里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。

蓦然间,他略略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,轻盈的娇躯柔若无骨,对他而言,几乎比一根羽毛还轻,根本没什么重量。

骆以芳吓了一跳,眸中还含着泪水,紧张地出声,「唐先生,你……你干什么?快放我下来啊……」

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红的小脸一眼,似笑非笑地说:「放妳下来干什么?让妳再次喊痛,再次趺进我怀里吗?何必这么麻烦,反正妳是让我抱定了,那就大方一点,我想我的胸膛够宽大,靠起来应该挺舒服的才是。」

「啊?」这男人说些什么啊!老王卖瓜、自卖自夸……骆以芳小脸红得更厉害,怔怔然看着他,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。

*********

一方面是不想在父亲及众多宾客面前出糗,另一方面是急着想摆脱这个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,所以当唐烈问起她的卧室在哪里时,骆以芳虽不情愿,却这是乖乖地指路,让两人能够顺利避开大厅里的人群,悄悄从侧门的楼梯上去,回到她位于三楼的房间。

这是一间极为洁净温馨的女性卧房,整组床套和摆在窗户旁的一组小型沙发的椅套全是用拼布做成,色彩搭配偏向米色系,加上窗帘也是选用同款色调,整个房间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暖无比,很能让人放松心情。

但此时此刻,骆以芳全身绷得好紧,一颗心卜通卜通地跳。

除了父亲骆庆涛外,这是她的卧室第一次有异性踏入,不知怎么回事,竟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,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,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,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

这种滋味很不好受,让她很没有安全感,对于这位自称叫作「唐烈」的男人,潜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,要她赶紧逃离这号人物,要不然……后果会不堪设想。

至于会是怎样的「不堪设想」?此时她心中还捉摸不透,只晓得自从遇上他开始,她的心脏就跳得太快了,快到她得微张着小嘴吸气,才能勉强得到足够的氧气。

进入卧房后,唐烈优雅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。

骆以芳偷觑他俊挺的侧脸一眼,努力稳住思绪,轻声说:「谢谢你。」

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,性子又温和,正牌的乖宝宝一枚,虽然他的存在让她紧张,但毕竟算是受过他的帮助,道谢是很应该的。

唐烈挺直身躯,居高临下地凝视她,神情高深莫测。

「美女落难,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。」

他是诚心称赞她长得美吗?还是随口开开玩笑?骆以芳脸颊染开两抹红霞,又觉得呼吸不顺了。

别乱想啊!她必须费心思考的事情这不够多吗?

习惯性地咬咬软唇,她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迎视他。

「唐先生,很谢谢你的帮忙,现在……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?我、我……呃?!」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,她张着小嘴,傻愣愣地看着他蹲下身躯,单膝跪在她面前,跟着,粗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襬,还自作主张地脱下她左脚那只断了鞋跟的高跟鞋。

「唐先生,你──」

「叫我唐烈。或者,简简单单一个『烈』字也可以。」他的眼睛像魔术师一样,充满奇异又引人遐思的光芒,淡淡地瞥了她通红的小脸一眼,视线又调回扭伤的脚踝上,仔细察看。

骆以芳气息不稳,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,反射性地想从他温热的双掌中抽回左脚。

「别动,妳的筋有些错位,调回来就好了,如果不马上处理,状况会恶化的。」他怎么也不放手。

「不用了,你、你放开我,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,唐先生,你──」她的拒绝在唐烈蓦然凑近的唇舌中失去声音。

他在干什么?为什么靠得这么近?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地见到两个自己。

骆以芳猛然间醒悟过来,他他他……竟然在吻她!

「不……不要……唔唔……放开……」她模糊不清地抗议着,男人的气息却趁机窜进,狡猾的舌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,一遍又一遍地纠缠、吸吮,强迫她随之起舞,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弃械投降。

这是怎样的感觉?前一秒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意志,下一秒竟如平静海面上的小船,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漂荡……

骆以芳被吻得迷迷糊糊,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,原先推拒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,她难以呼吸,长睫无力地半合着,秀丽的鹅蛋脸涨得通红。

片刻过去,唐烈终于「好心」地放开她的小嘴,结束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吻。

「看来应该没人教过妳,和男人接吻时也要记得呼吸。」黑幽幽的眼瞳眨了眨,闪动着捉弄人的光彩。

有好几杪钟,骆以芳的大脑完全空白,只能傻呼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,裹在低胸礼服下的双峰剧烈起伏。

唐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。

「老天……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,就像一只误闯进陷阱里的小白兔,大眼睛迷蒙又无辜,可怜兮兮的……」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,沙哑地在她发烫的耳畔吹气,「不好好欺负妳一下,似乎很对不起自己。」

骆以芳秀眉微挑,正要出声,但男人如烈酒般的唇舌再次倾近,她被密密地捕捉住了,在他滚烫的探索和纠缠下发出虚弱的呜咽。

「叫我唐烈。」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鬓,嗅着她的发香,轻咬着她的肌肤,印下属于他的记号,霸气地低语:「我想,经过今夜以后,妳和我肯定会越来越熟悉对方,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,以芳……妳好美,尝起来真甜……」

「唔……嗯哼……」

骆以芳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?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,为什么在瞬间就如此贴近她的身与心?!

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,好象从许久、许久以前,就已经认识她似的。

她被唐烈拥入怀中,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,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圈制住,没有压痛她,但也完全不给她机会脱身。

不对!不可以的……她应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、抵抗以及大声呼救,不能够任他予取予求。

但是……他的吻在霸道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,他的气息充斥着教人悸动的因子,抱住她的双臂又是如此强壮,她竟然……有种被呵护的错觉,彷佛自己是个小小的女孩,能在他的怀抱中尽情撒娇,什么事也不必烦恼。

怎么会这样……

「啊──」蓦地,左脚踝传来一阵可怕的疼痛,骆以芳不禁弓身叫喊,晶莹泪水跟着溢出眼眶。

「乖……不痛了、不痛了……」

原来,唐烈趁着把身下如糖霜般甜蜜的小女人吻得意识飘浮时,一只大掌悄悄按住她的伤处,猛地施力,将她错位的筋推回正常地方。

「呜……好痛,还是好痛……」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,芳心颤抖,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,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,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。

或许,她是疯了,太渴望被珍惜、被宠爱,才会不知羞耻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拥抱下软化,向他索求一点点温暖。

「都是你,弄得人家好痛,呜呜……都是你……」她的泪落得更凶。

唐烈亲亲她湿润的粉颊,舌尖卷走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滴,动作温柔得让她感到一阵心酸。

「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让妳打、让妳出气好不好?嘘……别哭了……」

不断低喃的唇再次覆住嫣红小嘴,他吻得那么彻底,让她竟忘了落泪。

大手来来回回爱抚着她窈窕的身子,悄悄地寻到礼服的拉炼,慢条斯理地往下拉开。

「老天……妳摸起来好软、好滑……」伴随着他粗嗄的赞叹,男性手掌滑进黑缎布料底下,覆住她没穿内衣的裸乳,恣意地揉弄。

「嗯……你……哈啊……」骆以芳感到胸前一凉,礼服倏地褪至腰间,丰盈的椒乳完全暴露出来,两点乳尖早己傲然挺立,漾开诱人的玫瑰色泽。

唐烈目光一沉,喉咙中滚出奇异的声响。

他眷爱无比地捧住那丰美的重量,指尖逗拧着一边的乳蕊,张嘴含住另一边,舌尖嬉戏地画着圈,或重或轻地吸吮、咬弄……

「唐、唐烈……」骆以芳喊着他的名字,发烫不已的娇躯拱向他,在他可怕的攻击下节节败退。

要骂她淫荡也行,骂她不知羞耻也无所谓,她心里承受了太多压力,而他的拥抱像是在诱哄她倾泄出一切,要她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,让灵魂从痛苦和封闭中挣扎逃脱。
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梯,往她的卧室方向走来,越来越接近。

毫无预警之下,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──

「你们在干什么?!」怒火冲天的嗓音乍然响起。

骆以芳飞翔的灵魂在瞬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,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,倏地推开唐烈坐起,抓住被单遮掩裸露的上半身。

她惊惧无比地望着一脸铁青的父亲,被吻肿的小嘴微微掀动,却怎么也挤不出声音……

第二章

「爸……」骆以芳怔怔地出声,见父亲铁青着脸走近,还来不及反应,啪地清脆一响,脸颊已挨了狠狠一掴。

骆庆涛想反手再给女儿一巴掌,好好地教训她,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旁窜出,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。

他怒气腾腾地侧过脸,和唐烈幽深的双目对个正着,心头竟然一凛。

「你是谁?!」骆庆涛沉声问。

唐烈微微一笑,但笑意没达到眼底。「唐烈。」

骆庆涛眉峰蹙了蹙。「我的宴会没有邀请你这号人物,你擅闯私人住宅,我可以告你。」更可恨的是,竟然诱惑他女儿上床!这事要是被即将成为亲家的盛康集团得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闻言,骆以芳顾不得红肿的脸颊,连忙跳起来想扯开唐烈箝制住父亲手腕的大掌,急促地说:「爸,他、他是我的朋友,是我邀请他来的,您不要生气,是我不好,我应该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……」

唐烈双目细瞇,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。

骆以芳同时望向他,美眸中开动着乞求。她为了他说谎,在那无声的乞求下,拚命地压抑着惊惧。

唐烈下颚微微紧绷,终于松开手劲,没再继续为难骆庆涛。他注视着骆庆涛,冷淡地开口,「骆先生如果想对我提出告诉,我欢迎之至,反正像我这种无名小卒,一点也不怕丢脸,可是骆先生就不同了,阁下的庆富企业和盛康集团忙着谈联姻的事,我想骆先生应该不希望在这时候传出任何负面的新闻吧?」

他的语气虽淡然,威胁的意味却颇浓厚,明摆着如果要把事情闹大的话,他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。

「你……」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顾忌,骆庆涛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
这剑拔弩张的情况让骆以芳六神无主,虽然楼下仍隐约传来美妙的音乐演奏,但房中的气氛却糟到极点。

她怯怯地看向父亲,「爸……您别生气,是我的错,我不应该──」

「妳也知道错吗?!就要和盛家订婚了,竟然还跟男人关在房里鬼混!妳就这么不知羞耻、这么下贱?!我骆庆涛怎么会有妳这样的女儿?!我告诉妳,要是这个婚结不成,妳和妳那个疯子母亲就给我滚到天边去!我的财产妳一毛钱都别想分到!」

热潮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,骆以芳拚命忍住不掉泪,小手紧握成拳,指甲都掐进掌心里了。「您放心,我、我会嫁的。」

不是为了分财产,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钱,但母亲需要长期疗养,又不能没有钱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绪,接着说:「爸,那……您不要为难我的朋友了,好不好?他会马上离开,我们不会再见面的。」

说完,她迅速地瞥了唐烈一眼,悄悄将他粗犷英俊的脸庞记在脑海中。

骆庆涛不出声,只是沉着脸,直勾勾地瞪着唐烈。

就在骆以芳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、手心里全是汗时,唐烈终于扬了扬眉,吊儿郎当地耸耸肩。

「既然搞得这么不愉快,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。不过我现在离开,不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。」

「你──」骆庆涛气得脸红脖子粗。

「还有,」唐烈的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刀,毫不留情地射向骆庆涛,「你最好克制一点,别再动手打她。」

「你、你……」

不等骆庆涛挤出话来,唐烈冷冷地勾勒唇角,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边的小女人一眼,这才优雅地转身,推开房门离去。

*********

位在东区小巷中的「温馨编织拼布教室」占地约四十坪,里边有两大一小的隔间,一间用来上编织课程,一间则摆上几台小型耐用的缝纫机,用来上拼布课程,至于最小的隔间则是用来当作办公室兼休息室。

骆以芳是这里负责教编织的老师。

她从小就喜欢打毛线、勾花样,几年下来竟然做得颇有心得,还曾经在几次国际赛中拿过奖,也出过两、三本有关编织教学的书。

不过,她并不是这里的负责人,这儿的老板名字就叫作温馨,和她是大学时期的好朋友,而教拼布的老师正是老板本人。

「下次小心点,别又把脸撞伤了。」温馨皱着眉,百般挑剔地瞪着骆以芳左颊上的红痕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
刚上完下午班的编织课,晚上没有安排课程,骆以芳走进小办公室喝杯水,听见好友的叮咛,她微微一笑,温驯地点点头。

「我知道,我会小心。」她对温馨说谎,没有解释清楚脸上伤痕的来由。﹒

温馨俏皮地皱皱鼻子。「知道就好。妳不要以为自己丽质天生就这么无关紧要,下回要是不小心撞得更严重,真的破相了,到时可不要来哭给我看。」

骆以芳被她丰富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,受教地说:「是,温大老板,我会很小心、很小心,尽量不让脸上受了伤来碍妳的眼。」

她明白好友是在关心她,如同浸在冰河中的心霎时有了一点暖意,而这样的温暖,父亲却从来不曾给过她。

可悲啊……骆以芳内心苦笑着。

「我先走了,有事打我的手机。」她柔声说,迅速地收拾好东西,向温馨挥了挥手,独自走出小巷子,准备搭捷运回家。

抓着肩上的包包背带,她微微垂着头,随着缓慢的步伐,思绪自然而然地绕回昨夜,绕回那个奇异的男人身上。

昨晚他离去后,父亲没有再打她或骂她,但她心里清楚,那是因为楼下冠盖云集的宴会还需要他撑场面,他没时间好好「管教」她。

她被勒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、不准再下楼去,因为遭到掌掴的脸颊已经肿得好明显,一时半刻根本不能见人。

说实话,她竟然感到解脱。

纵然只是短短的一夜,明天醒来仍要继续面对现实,她仍然觉得挨了这一巴掌,值得。

只是昨夜入睡前,她脑中不断浮现那名伟岸男人的身影,想起他说话的模样,想起他挡下父亲的怒气,也想起他做的那些……那些好亲密的事。

简直像着魔一般,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,不懂为什么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分钟,她竟然就在他的拥抱下融化,在他的亲吻下战栗。

难道,这世间真有所谓的「有缘人」?

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、了解,一旦邂逅,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……

唉,不想了、不想了!

她和唐烈不会再见面,永远也不会。

骆以芳下意识地轻咬软唇,懊恼地拍拍脸颊,严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痴缠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。

她沉浸在思绪中,没注意有人迎面走来,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撞上去──

「噢!」这一撞,不仅撞痛了额头,连包包也掉到地上,里边打毛线的用具全散了出来,还滚出四、五颗毛线球。

「对不起,是我不小心。」她连忙出声道歉,头抬也没抬,捂着秀额蹲下来捡拾那些东西。

「跟人道歉时,是不是应该看着对方比较有诚意?」

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漾开,骆以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,反射性地扬起小脸。

「是你?!」

老天……她才三今五申要自己忘掉他,没想到……他竟然又出现在她眼前,对她露出淡然笑意。

「当然是我。」唐烈蹲下身躯,三两下就帮她收拢好满地的小玩意。

他把玩着一件只织了一小部分的作品,深黑的双眼瞧向她,嗓音略哑地问:「妳打算织出什么东西?」

「嗄?!我……噢,那、那是一顶贝雷帽。」她双颊泛红,说话不禁结结巴巴,「我打算织、织一顶男用的贝雷帽,因为……因为冬天快到了,班上有位女孩她……她想亲手织一顶贝雷帽送给暗恋的人,问我可不可教她,我、我想干脆就在课堂上教大家编织方法,让来上课的人都学会……你手里拿的那一小片是今天的进度,我……我不能一下子就织完,要慢慢织,然后教会别人,所以……所以还要两堂课才能完成……」

她傻呼呼地解释了一堆,忽然瞧见男人脸上的笑意有加深的倾向,胸口怦怦两响,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。

「妳左脚的扭伤是不是好些了?」他问得好自然。

骆以芳抿抿唇,轻嗯了声。

其实只是脚筋有些错位,经过他实时矫正后,很快就复元了,今天只感到很轻微的酸意,并不影响行动。

她在心里把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,咬咬牙硬是抓回心神,伸出小手想取回那块尚未完成的作品,谁知道唐烈却不肯放,望着她的眼神深沉又神秘,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。

「唐……唐烈,这是我的。」她唤着他的名字,语气怯生生的,小脸无辜。

这让唐烈感到莫名的欢愉,欢愉到大发善心地放了手,把东西还给她。

「谢谢。」骆以芳轻声道谢,随即站了起来。

抓紧包包,她仍低垂着玉颈,感觉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,但又无法厘清究竟要说些什么。

还能说什么呢?她和他不应该再有交集的。

胸口微酸,她重新举步想越过他,离得越远越明智。

忽然,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臂,将她扯了回来。

骆以芳轻呼了声,整个人倒进他宽阔的怀里,被他抱个满怀。

「你、你……」她瞪大眼眸,一时间挤不出话来。

唐烈垂下双眼,瞧着胸前那张可人的小脸,沉稳的语气听得出愉悦。「以芳,我专程来等妳,妳不和我多说些话,掉头就要走人,会不会太无情了?」

他叫着她的名字,像是已与她十分熟稔。骆以芳心脏又是激烈跳动,小嘴蠕动了几次,终于找回声音。「你怎么知道我……我在这里工作?」

「我想知道的事,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查到,没什么困难。」浓利的眉飞扬,英俊的脸庞流泄出傲气,「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参加妳父亲举办的晚宴,就算没收到邀请函,我仍然有法子入场。」

提到昨晚,骆以芳不由自主地红了脸,呼吸有些紊乱。

她正想出声叫他放手,别在路上对她搂搂抱抱的,却听见他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──

「妳可以送给我。」

「嗄?!送、送什么?」她一头雾水。

「贝雷帽。」他淡淡微笑。

「贝雷帽?」她的智力彷佛退化到只会重复他的话。

唐烈点了点头。「对,贝雷帽,妳还没织好的那顶。」

她秀丽的小脸净是迷惘,无辜的神情无助又可爱。

唐烈极有耐心地解释,「人家织帽子是要送给心上人,妳织好的帽子可以送给我,刚才那种毛线的颜色我挺喜欢的。」
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……整整经过十秒,骆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说了什么。

脑中轰地一响,小脸爆红,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对似的,一古脑地往头顶上冲,让她头重脚轻,晕眩不已。

「我……」她喘息着,感觉空气变得好稀薄,「我为什么要把帽子送你?」

唐烈微微一笑,慢条斯理地回答,「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妳了,既然这样,我就必须让妳也喜欢上我,才不至于吃亏。所以妳把帽子送给我,可以当作向我表白的礼物,经济又实惠,多好。」

什、什么?!

骆以芳这下晕得更厉害了,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逻辑。

就在她呆愣的同时,一只大掌缓缓抚上她昨晚挨掴的粉颊,那动作带着奇异的温暖与亲昵,略略沙哑的嗓音问道:「还疼吗?」

他……是在怜惜她吗?但是……为什么呢?

难道……他真的喜欢上她了?!

一股力量轻轻掐住骆以芳的心脏,热潮在血管中泛滥,教她鼻头发酸,莫名地想掉泪。他何必……怜惜她呢……

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红痕未褪的粉颊上,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动,「妳父亲时常打妳吗?」问这话时,他目中锐光烁了烁。

骆以芳摇了摇头,试了几次才挤出声音,「还好,他……他平常挺好的,只是偶尔生气时才会动手……我……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。」

「妳说谎。」

「啊?」骆以芳扬起秀睫对上唐烈的眼,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,竟觉得他似乎在发怒。

可她不明白,他有什么好气愤的?挨打的是她,动手的是她父亲,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,他在不高兴什么?

发觉他俩的举动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,骆以芳再次垂下玉颈,在他怀中轻轻挣扎起来。

「放开我好吗?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,但是我……我玩不起任何游戏的,请你放手,我要回家去了。」

「妳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?」唐烈以适当的力道圈抱住她,旁人爱看就由他们看去,他脸皮厚得很,一点也不在乎。

「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!」

「我说我喜欢妳。是真的,我喜欢妳,所以妳也必须喜欢上我!」铿锵有力地撂下话后,唐烈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。

「你干什么?!」骆以芳错愕得瞪圆了眼,为求平衡,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宽肩。「别闹了,快放我下来,我要回家!」

老天,这男人到底在「番」个什么劲儿?!她明明是说中文啊,他怎么都听不懂?!

「是啊,是要回家,不过是回我家。」他瞇起眼,动作坚定无比。

「我、我才不要!我干嘛要跟你回去?」

抱住她的双臂忽然用力一缩,将柔软娇躯牢牢地拥紧,薄唇跟着凑近她发烫的耳畔,低声吐出,「因为……我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,好好地、彻底地、尽情地……吻妳。」

「嗄?!」骆以芳这会儿真的吓呆了,她甚至忘记要挣扎,就这么傻愣愣地被男人给绑架了。

第三章

骆以芳完全没想到,唐烈的住家离她工作的地方这么近,一样在东区的小巷中,是一层位于五楼的三十几坪公寓。

严格说来,这不算是一个「家」。

这种坪数的公寓通常会隔成三房两厅,但这间公寓却采开放式格局,除了卫浴有隔间以外,整片打通,一览无遗。

这里,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独居,没有其它的家人,充其量只能说是他的住所,不算一个「家」。

被霸道的男人安置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,骆以芳局促地正襟危坐,小手紧紧抓着搁在膝上的包包。

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准备向他抗议,没想到小脸刚刚扬起,就被他温热的唇舌精准地封住了言语。

「唔唔……不……」不可以,不可以这样!他怎么又不顾她的意愿,强硬地吻了她?!

唐烈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徐徐地喂入她的小嘴,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,只想好好品尝她的滋味,重温昨晚那场被打断的激情。

「妳信不信,我是真的喜欢妳,是真心的……」他哑声诱哄,每个字都喂入她发烫的嘴中,勾引她全然的放松。

他赤裸的表白优乱了骆以芳的心,扯动了她渴望真爱的心弦,让她悸动不已。

两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此强烈,仅仅是亲吻而已,就燃起惊人的火焰,凶猛地吞噬掉她的理智和思考能力。

「为什么……唐烈,为什么是我?我有什么好的……」细细的喘息中,骆以芳昏乱地问着。

原本抓在手里的包包早已掉落地面,她只能无助地绞紧碎花长裙,害怕与兴奋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发酵,全身的力气急遽地流失。

唐烈像是在笑,声音低沉沉的,胸膛微震。伟岸的身躯顺势将她压倒在大床上,牢牢地制伏。

「为什么是妳?嗯……理由还不够明显吗?」他避重就轻,不答反问,也不给她机会再次提问,蓦地加深了热吻。

粗犷的大手抓住她细软的柔荑,扯向早已肿胀的胯下,沙哑地叹息。

「以芳,感觉到了吗?这就是我……为妳疯狂的我啊!如果不能得到妳,我会痛苦至死的,妳明白吗?」

老天!骆以芳倒抽一口气,为那明显变得坚硬的男性脸红不已。

小手在他的抓握下根本没办法抽回,只能随着他的指引,为他解开裤头、拉下拉练,然后……释放出他的灼热,让柔软的小手再无阻隔地碰触到那烙铁般的雄性力量。

这么强壮、这么坚硬,却又充满生命力!

「唐烈,你、你的那个……」好惊人!骆以芳羞涩得说不出口,内心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,血液里奔腾的兴奋感全面高涨,她竟想更加仔细地看清楚他、掌握住他。

唐烈在她的探索下低喘,那双绵软的小手对他造成可怕的影响,带着甜蜜的折磨让他双目变得犀利无比,像是紧盯住猎物的猛禽,随时都准备用利爪撕裂底下的小动物,一口口地吞进肚子里。

他如恶魔般英俊的五官透出邪气,薄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,一边说着:「以芳……我让妳尽情抚摸,妳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?」

骆以芳还没反应过来,上衣的整排钮扣己在他用力一扯下全数掉落,露出里边秀气的米色胸罩。

「啊!」突如其来的凉意教她心慌,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遮掩春光,但压在她娇躯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退缩?

「不行。」唐烈一手扣住她胡乱挥动的双腕,还拉高过头地压制住。

他审视骆以芳的眼神亲密又热烈,让她心律不整到了极点,感觉彷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,闹得她又痒又热,不受控制地扭动娇躯。

「你……你不要这样看我……」她满面通红地乞求着。

唐烈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,蠢蠢欲动的渴望顿时更加壮大。如果不好好享用这道「珍馐」,他怎么对得起自己?

「没办法,我只能这样看妳。」他神秘地扬唇,手指滑向她的嫩背。

下一秒,那件米色的胸罩松开了,两团雪嫩的丰乳得到解放,晃开一阵波动,形成绝对的美景。

他喉中滚出类似野兽的低喘,一手迫不及待握住她的胸脯,跟着俯下头含住另一边的美乳。

「哈啊……」骆以芳红唇开启,不禁逸出娇啼。

好热,好烫……越来越奇怪,也……越来越湿润。她星眸半闭,脸蛋无助地别向一边,柔嫩的肌肤泛开美丽的玫瑰色泽。

男人在她身上点火,将她拋进高温的火焰中,无情地折磨她,一遍又一遍,极尽所能地将她逼到疯狂边缘。

「唐烈……你……啊啊……」她忽然惊吓地瞪大美眸,因为男人竟趁着她意乱情迷之际,撩高她的裙襬,扯去她的贴身小裤!

此时,他正在侵犯她从未有人拜访过的腿间。

「不要……哈啊!不可以,唐烈……啊啊……」

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,腿间最敏感的一点在他粗糙指腹的摩挲下充血、肿胀,如同被他彻底吸吮过的乳尖,变得突挺、嫣红。

「妳要的,以芳。妳心里再清楚不过,我们渴望着彼此,如此强烈,谁都不能阻止。」

他轻拢慢捻,让那朵女性娇花在他高超的逗弄下战栗,春潮般的爱液涓涓渗出,滋润了幽深的入口。

骆以芳的意识飘得好远,脑海中一片空白。她什么也听不到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剩下感觉如此的清晰,体验着男人在她身上制造的情欲。

突然,他的重量消失了,她感到可怕的空虚,原本紧闭的双眼不禁掀开来,搜寻着他的身影。

「别害怕,我不会丢下妳的。」唐烈立在床边微微一笑,目光瞬也不瞬地锁住她,迅速地脱掉上衣、踢开长裤,让精壮的躯体裸裎在她眼前,而那集中一切力量的地方,正傲然无比地昂扬着,蓄势待发。

骆以芳全身烫得惊人,粉唇微张。

男人的身体都像他这样吗?还是他……得天独厚?

小腹倏地升起一股凶猛的热潮,她抑制不住,身子一颤,任凭那波春潮流泄出来,让她柔嫩的腿间沾上点点晶莹。

养眼的裸男再次回到大床上,他一向要求公平,既然自己都脱得精光了,当然不会放过底下的小女人,没几下动作就把她身上的衣裙剥得干干净净,让两人「坦诚」相对。

「我想爱妳,用力的爱妳。」唐烈扳开她粉嫩的玉腿,让强壮的男性紧紧抵着她的娇嫩,沾染着她的湿润,小心翼翼地试探着。

骆以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,眸中泛起湿意,有些不知所措。

爱?他说他想爱她,那种感情是真实的吗?

她不懂呵……即便如此,她的身体却已被他撩拨到极限,渴望着他的给予,渴望到心痛啊!

唐烈俯下身,注视着她迷乱的神情,唇瓣轻轻吻着她颊上的红痕,彷佛无限怜惜,沙哑地低语:「我不会伤害妳的。」

猛然间,他腰臀一沉,强大的力量瞬间贯穿她的细嫩。

「啊啊──」骆以芳忍不住叫喊出来,细致的眉心可怜地蹙紧。「好痛,好痛啊……」

还说不会伤害她?他根本就是骗人的,呜呜……

唐烈的火热埋在她的深处,他克制着,粗嗄无比地喘息。「乖,一会儿就不痛了,乖啊……」

他紧紧抵着她不动,在她通红的小脸上洒落无数个吻,彷佛这么做就能除掉加诸在她身上的疼痛。

「呜呜呜……」骆以芳哭得迷迷糊糊,原本虚弱的双腿凭着本能轻蹭起来,她难以控制地扭动娇躯,不知为什么,痛楚的感觉虽然变淡了,但她整个人却像掉进火炉里,又热又难受。

「老天,妳要把我逼疯了!」唐烈全身肌肉绷紧,这会儿真的抵达极限了。

他掌住那曼妙的纤腰,低吼一声,随即摆动臀部,开始在她的幽径里来回抽送。

「哈啊啊!唐烈……啊、啊啊……」骆以芳紧抓着床单,承受男人强而有力的撞击,一团团的花火在她眼前爆开,她脑中乱烘烘的,整个人己被他的火热击溃,毫无招架之力。

她没办法抗拒,也不愿意抗拒,她想将纯洁的身子交给这个男人,想与他体验爱的禁忌与甜蜜,臣服在他身下,让他得到完完全全的她……

她不后悔、不后悔呵!

*********

当男人在她温暖娇小的体内释放出一切能量时,骆以芳用双腿紧紧地圈住他,汗湿的胴体热烈地迎向他。

她尖叫、颤抖、哭泣,在他的怀里达到高潮。他们一起飞翔,飞得好高、好远,徜徉在无限的快感中。

许久许久之后,她才从一片混沌中慢慢地寻回意识,尝过欢爱的身子泛起奇异的酥麻,一只粗糙的手掌正沿着她美好的背部曲线游移。

「嗯……」她下意识逸出叹息,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,像只刚被喂饱肚子的猫咪,喵喵轻叫。

大手的主人故意闹她似的,忽然顽皮地探到她胸前,捧住那两团绵柔的乳房,慢条斯理地揉捏起来。

「嗯哼……」骆以芳眉心微蹙,轻轻抗议着,秀丽的眼睫随即眨了眨,这才完全清醒过来。

男人性格的脸庞近在咫尺,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她。

「醒了吗?我的睡美人。」他的唇凑近,迅速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。

「啊……」骆以芳脸蛋红通通,接触到那双炯亮的俊眸,她的记忆全部回笼了,两人做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浮现。

她……她真的跟他上床了!

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,说得出来的只有他的名字,但她却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给了他。

是因为父亲将她逼到了绝境,既然她非嫁入盛家不可,那么总还有权利在婚前狠狠地玩一次,把纯洁的身子献给别人吗?唉……她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有些晚?

她从未遇过像唐烈这样的男人,神秘、危险,浑身上下充满吸引力,像一块强力磁铁,深深地吸引着她,让她目眩神迷,心跳如擂鼓,在他的魅力下失去女性的矜持。

但她心中明白,她不会后悔。他将是她枯竭的生命中,最灿烂的记忆。

「还痛不痛?」唐烈勾起她的小脸,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左边粉颊,淡淡地询问。

骆以芳摇了摇头,嗫嚅道:「我……我的脸已经不痛了,虽然还有点红,可是真的不痛了……」

闻言,他的黑眸闪烁光辉,唇角微微挑起。「我问的是别的地方,我怕自己太粗暴,会把妳弄坏的。」

这下子,俏脸像是浸过红油漆一样,红艳得吓人。她的呼吸超级不顺畅,好久才挤出话来,「我、我还好,没事的……」

噢,他们非得谈这么尴尬的话题不可吗?被他这么一问,她敏感地察觉到被他爱过的身子正漫开某种奇异的酸疼,特别是腿间那柔嫩的地方,依稀还留有他贯穿时的力道……

唐烈轻易看出她的困窘,不禁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。

骆以芳鼓起勇气瞄向他,心中微微恼怒。「有什么好笑的?!你……你不要笑啦!」

没办法,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。唐烈浓眉飞挑,笑得更厉害,朗朗的笑音从他的胸腔鼓震出来,将她团团包围。

「你别笑了!」骆以芳恼羞成怒,竟然抡起粉拳往他身上招呼,「讨厌!你还笑、你还笑?有什么好笑的?!不准你笑人家!不要笑了──哇啊!」

伴随着一声娇呼,忙着「逞凶」的小手眨眼间落入男人的铁掌中,被他牢牢地制伏。

唐烈俐落地翻身,将柔软的小女人稳稳当当地压在身下,他用的力道不大,却能有效地限制住她的行动。

「你……」骆以芳脸颊发烫,只差没冒出白烟来。

两人赤裸的身躯紧紧相贴,他结实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脯,还有……某个部位正在迅速地苏醒,变得越来越强壮,也越来越有威胁感,害她得奋力稳住心神,才不至于发出羞死人的呻吟。

「妳知不知道,妳看起来就像蛋糕上的草莓,娇艳欲滴……」沙哑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畔和颈窝,引起她小腹里一阵骚动。

骆以芳小口、小口地喘息,扬起迷蒙的双眼,定定地望着他。

「有话想对我说?」彷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事,唐烈鼻尖轻蹭着她的,主动问出。

「嗯。」这样的男人,教她如何不心动?就算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,她的心魂也早已受他吸引。

「妳说,我听。」他放任双手探索她曼妙的曲线。

「你……嗯哼……」努力稳住呼吸,她克制着在他爱抚下扭摆腰肢的欲望,哑哑地说:「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碰我?」

唐烈低笑,慵懒地出声,「为什么?」

这还用问吗?!她像红苹果似的脸蛋微微鼓起,不太情愿地回答,「那会让我分心。」

他似乎挺中意这个答案,终于大发慈悲地暂缓攻势,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仍深深地凝视她。

「好了,我不骚扰妳,这下总可以告诉我,妳究竟想说什么吧?」

骆以芳习惯性地咬着软唇,内心轻叹,好几秒过去了,她才重新扬起秀睫,蠕动着玫瑰般的嫩唇,「我想……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就到此为止,不能再有牵扯了,这样……会比较好。」

闻言,唐烈好看的浓眉拧紧,瞳中极为迅速地闪过古怪的锐光。

「什么意思?说清楚。」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峻。

骆以芳再次鼓足勇气,小声地说:「我有婚约了,你……你应该也晓得,我父亲想跟盛康集团联姻,这是一场商业婚姻,我非嫁不可,没有退路……」

不知道为什么,在对他说出这些话时,她的胸口好痛,心如刀割,疼得她忍不住轻轻抽气。

是为了她悄悄萌芽却来不及茁壮的爱情吧!所以,她的心才会这么痛、这么疼。

「妳把我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屐吗?」唐烈扣住她的下巴,不让她闪避。

「不,不是这样的!」眼眶一热,泪水随即涌出,她和泪轻嚷:「我们还能怎么继续下去?!没有办法的,我、我的心好痛……你知不知道?我的心好痛……」

她有太多的包袱无法舍下,对于父亲的安排,她只能照做,没有转圜的余地,即使这般心痛又如何?她没有力气改变什么,只好默默地咽下苦楚。

唐烈似乎被她无助的模样扯动某根心弦,恶魔般英俊的脸庞刷过一丝邪佞的气质,微乎其微地显露了什么,但在瞬间又妥善地掩饰住。

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加重力道,黝瞳细瞇,灼烫的气息拂上她的脸,「妳会感到心痛,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去嫁给别的男人吗?」

骆以芳咬着软唇,委屈地流着泪,同时也觉得难堪,因为男人精准无误地说出了她的心事。

「你……你不要来欺负我……」她挣扎起来,无奈逃不出他的掌控。

「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」唐烈极具耐性,不问出个所以然来,绝不善罢干休。「如果今天妳有自主权,可以嫁给心爱的男人,妳是不是想嫁给我?以芳,回答我,妳是不是放不开我了?」

他的问题一个接连一个,震撼着她的心。

「不要问,求求你别问了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」她扭动得更厉害,想从他身下逃走。

「妳心里清楚的,却害怕去面对。」唐烈禁锢着她的四肢,替她将答案公布出来,让她的感情和想法赤裸裸地摊开,无所遁形。

「呜……」除了哭泣以外,骆以芳不知道还能如何面对他。

「妳这个胆小鬼。」

对。她就是胆小,不敢坦然承认。他想要怎样嘛?呜……

骆以芳仍是伤心地哭着,迷迷糊糊之中,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叹息,他的双臂将她抱得好紧,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、眉心、眼皮和脸颊上,最后终于覆上她红艳的朱唇,封住她可怜的抽泣声。

她抵挡不住他的柔情啊……

这一次,他要她的方式温柔至极,吻遍了她的全身,也将他自己密密地印进了她的心坎……

恶魔的复仇工具2

在炽烈如火的拥抱中

尝到宛如置身天堂的欢愉

即使注定要狠狠摔落、粉身碎骨

也没有一丝遗憾悔恨……

第四章

今天天气很好,虽然是冬季,但太阳露了脸,暖暖的光线洒在偌大的花园里,连人工草皮都映出淡淡光泽,令人感到身心舒畅。

这里是位于台北市内湖地区的一家私人疗养中心,占地宽广,服务和设施都是最高级的,专门提供给金字塔顶端的客户使用,被送到这儿来接受照顾的人,大多有不错的背景。

「妈,这是您爱吃的草莓,我洗干净了,来,把嘴张开。」花园里,骆以芳坐在石椅上,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凑近母亲嘴边,柔声哄着。

坐在轮椅上的周雅媛一动也不动,两眼无神地垂着,根本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,而她这样的情况,已经持续了好几年。

「妈,这草莓好漂亮,而且很香啊,您闻闻看。」骆以芳拿着草莓在母亲鼻间挥了挥,继续诱哄着,「快张开嘴呀,真的好好吃,我刚刚偷吃了好几颗,您再不吃,会被我全部吃光光的。」

周雅媛的睫毛动了动,当草莓再次抵近嘴边时,她终于有了动静,很慢、很慢地张开嘴唇,乖乖地让女儿喂她吃水果。

骆以芳愉悦地笑了,用面纸仔细地替母亲擦拭,又拿起第二颗草莓喂食。

母女俩静静地在冬阳底下坐了一会儿,吃完水果后,骆以芳温柔地为母亲拨开额上的发丝,那原本美丽乌黑的头发已失去光泽,她眷恋地握了握,心中有些感伤。

甩甩头,她不愿想太多,小手轻轻握住母亲瘦弱的手,开始叙述这阵子发生的事情。

「爸爸这阵子很忙,昨天李副总来家里找爸爸,我偷听到他们谈话,好象有一家香港的跨国集团不知什么原因,存心跟爸爸的庆富企业作对,已经从爸爸手中抢走好多生意,所以他……比较没有时间来看妳。」

事实上,骆庆涛这些年来探望妻子的次数,用五只手指就数得完。

骆以芳努力打起精神,捏了捏母亲的手笑道:「不过我会常常来的,顺便带一些您喜欢吃的东西。对了,最近有一家百货公司推出草莓大福喔,听说很好吃,电视新闻都跑去采访了,下回我买来,我们一起吃吃看……」

周雅媛仍旧维持同样的坐姿,没有什么反应,但骆以芳并不觉得气馁。能这样说话给母亲听,她已经感觉到幸福──小小、小小的幸福,如此的卑微,却能温暖她的心。

她继续说下去,「还有啊,我昨天选了几球毛线,想织一件厚一点的披风给您,下次过来时,我会一块带来……对了,今天温馨原本要跟我一起来的,但她家里临时有事,晚上还有拼布班要教,所以没办法来。」

她停顿了一下,替母亲将膝上的毯子围得更紧密些,又说:「妈妈,我偷偷告诉您一件事喔,温馨有一个很棒的仰慕者,常常都会送花来,每次那位男士一出现,温馨就满脸通红,好好玩的……」

突然,她唇边的笑容淡淡地凝结了,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英俊又高深莫测的男性面容。

她不也一样?只要某个男人一出现,她也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啊……

噢,不想了、不想了,她跟他完全不可能啊!

拥有那一晚的缠绵还不够吗?

她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,跟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上床,在他的怀抱中释放灵魂,尝到天堂燃烧的滋味。

这样还不够吗?唉……她怎么可以这样贪得无厌?

就在骆以芳陷入紊乱的思绪里,如何也厘不清时,一抹高大的黑影突然挡住冬阳,将她笼罩住。

骆以芳疑惑地抬起小脸,待看清对方,不禁一怔。

「我找妳找得好辛苦。」唐烈俯视着她,双手潇洒地插在牛仔裤口袋里。

骆以芳快晕了,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儿见到他。

「你……你怎么会来这里?」

「因为妳在这里,所以我只好来这里。」他像是在跟她玩绕口令似的,答得好顺。

距离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已过了三天,骆以芳明白自己胆小,尽管心里都是他,满脑子都是他,却不敢再见到他。

这三天,她躲得好努力,整天提心吊胆,连上完编织课都选择从教室的后门偷偷溜走。

她害怕呀!

怕如果再牵扯下去,会越陷越深、不能自拔。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吸力,强烈到让她全身沸腾,一旦沉迷下去,就不可能清醒了。

「可是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?」

唐烈扬起浓眉,唇角微挑。「我说过,只要我想知道的事,无论如何都会查到。」他的目光移向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,心中了然,但仍平淡地问:「妳常来这里照顾妳母亲?」

骆以芳脸颊嫣红,垂下眼眸,将母亲的手放入毯子里,这才回答:「疗养院里有专业的看护照顾妈妈的起居生活,我每次来,能做的只是推她出来走走,说话给她听,带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她吃,我……我做得并不好……」

注视着她的目光沉了沉,但那复杂的辉芒瞬间便被掩盖住,唐烈语带笑意地说:「妳不替我介绍一下吗?」

「啊?!」骆以芳眨眨美眸。

唐烈挑眉,睨了她傻呼呼的小脸一眼,自动自发地在周雅媛面前蹲下,咧嘴笑了笑,跟着自我介绍起来。

「骆妈妈您好,我叫作唐烈,唐朝的唐,烈酒的烈,我今年三十三岁,工作……嗯,还算稳定,收入过得去,养得起老婆和小孩。我的个性好相处,爱护小动物,除了平常喜欢喝点小酒以外,没有不良嗜好,我喜欢以芳,以芳也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,我们已经在一起──」

「唐烈!」骆以芳顾不得淑女风范地大叫出声,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脸皮这么厚。「你……你不要在我妈妈面前乱说,我、我才没有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!」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西红柿,美眸瞪得又圆又亮。

「没有吗?」他坏坏地扬唇。

「没有。」她用力地摇头。

「是吗?」

「就、就是。」可恶!

唐烈突然伸出手握住她一只柔荑,温热的掌心贴紧她细嫩的手背,带着纵容的表情退让一小步。

「好吧,那是我喜欢妳喜欢得不得了,连作梦都想着妳,一刻也忘不掉,可以了吧?」

骆以芳全身发烫,感觉自己都快「熟透了」。

「你……我不听你胡说八道。」她急急忙忙地抽回小手,心律严重不整,深吸一口气才站了起来。

此时,一名年轻的看护走近,想要接手照顾周雅媛,推她回房休息。

「李小姐,那就拜托妳了,如果有什么事,请打电话给我。」骆以芳暂时不理会那个搅乱她心神的男人,仔细地叮咛看护人员。

「没问题。骆小姐,请妳放心。」

得到保证后,骆以芳弯下身亲亲母亲的脸颊,跟她道别,然后才让看护人员推走轮椅,看着她们进屋。

不知怎的,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,身子缩了缩,藕臂下意识地环住自己。

随即,透着好闻气味的暖意罩上身子,她微微一怔,发现唐烈已脱下外套披在她纤细的肩上。

「你……」咬着红唇,她定定地望着他,心里更乱了。

「我怎样?」唐烈逗着她,「我怎么会这么贴心、这么好,是吗?」

「你你……你脸皮厚才是真的。」唉,这样像不像情侣在打情骂俏?骆以芳就算心乱如麻,也无法忽视在胸中蔓延开的甜蜜滋味。

唐烈愉悦地笑出声来,很自然地替她拢紧外套,接着又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小手,牵着她往外走。

骆以芳脸蛋酡红,试着要抽回柔荑,但他根本不打算放手。

「妳父亲不断有外遇,在外面养了不少小老婆,妳妈妈受不了才变成这个样子的,是不是?」他问得十分平静,彷佛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骆以芳迅速地瞅了他的侧脸一眼,呼吸有些急促,又习惯性地咬咬唇,

一会儿才出声,「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,又何必问呢?」

这男子太教人捉摸不定,总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事、说出一些话,搅得她芳心大地震,不知所措。

唐烈薄唇勾勒,淡淡又说:「可我就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……为什么妳拚命地躲我?」

「喔?!我、我没有……」

「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,以芳。」大手的力道稍稍加重,几乎要握痛她的小手了。「如果我没记错,我们那天做得很尽兴,妳把我抱得好紧,快乐地尖叫、哭泣,为什么完事后就翻脸不认人?」

那种极度的晕眩再次袭来,骆以芳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,想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和贯穿,她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快,感觉身旁的空气都离她而去,严重缺氧。

「你、你不要再说了,我们……不可能的,你明明知道原因,为什么还要来找我?」

唐烈的步伐突然停顿下来,他侧过身,猎鹰般锐利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,将她忧郁又温柔的神情尽收眼底。

「因为我忘不了妳。」

骆以芳望进他深幽的眼中,心被狠狠地扯动了,她的胸口好痛,痛到泪水不听使唤地奔流,但娇丽的唇瓣却浮出一朵动人的笑。

她怎么会遇上他?怎么会啊……

*********

再也没有力气抗拒了。

拋开顾忌,紧紧地抱住男人强壮温热的身体,骆以芳彷佛没有明天似地倾尽所有力气──

只为了爱他。

「啊、啊啊,唐烈……再快一点,再快一点……哈啊、啊啊……」

回到他的住所,两具年轻的身体刚刚拥抱,就如同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,把周围的一切也卷进火海中,温度飙高不下。

唐烈热情地吻住怀里的小女人,大手爱抚着她曼妙的身体,将两人的衣物一一除去。

骆以芳以同等的热情响应他,虽然技巧十分生涩,但她学得很快,一下子已和他的唇舌玩起追逐游戏,绵软的小手也学着他的方式,一遍遍搬摸他刚强的体魄,在他身上点火。

她敏感又热情,腿间一下子就泛开蜜潮,等待着男人的攫取。

唐烈没有让她久等,因为他也被这小女人逼到极点了。

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回到大床上,唐烈直接将她压制在墙上,黝黑的胸膛抵着她丰美的胸脯,唇舌亲密地纠缠她的丁香小舌,同时抬高她一只大腿,腰臀往前一顶,瞬间贯穿了她。

他不断地律动,吻住她一声又一声的娇啼。

在她的要求下,他拋开理智和文明,彻底变成一头野兽,痛快地撕裂攫获在怀中的美味。

「妳要,我就毫无保留地给予。」他粗嗄地吐出话来,每一次的进入都充满不可思议的力量。

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,在这剧烈的震荡下,她浑身战栗,十根指甲深深掐进他黝黑的肌肤里,捺出明显的痕迹。

「唐烈……哈啊啊……烈……」

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,她只能不停呼唤他的名字,在他霸道的箝制下得到无尽的快乐。

「以芳……除了我以外,妳还能让别的男人这样抱妳吗?像我这样,把灼热又坚硬的部分埋进妳体内,一次深过一次,让妳体会这惊人的热度……别的男人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爱妳吗?」唐烈持续地爱她,在吸吮她红通通的可爱耳垂时,喘息地问道。

听到他的问话,她的泪水激迸而出,拚命地摇头。

「不──不要──」她全然无法想象,如果对象不是他,自己怎么受得了另一个男人的碰触?!

她已经对他投降了,不论身心,都只能属于他一个。

「妳只要我吗?是不是只有我能这样对妳?」唐烈抬起她,让那双修长玉腿完全圈在他腰上,这个动作让两人结合得更深入,身躯紧密得不可思议。

骆以芳的藕臂在他颈后交缠,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他。

粉嫩臀瓣在他的捧持和震动下,火热地磨蹭着他的肌肤,那窄小的蜜口吞吐着他的巨大,一遍又一遍地剧烈摩擦,激爆出惊人无比的快感,如惊涛骇浪般狠狠地席卷了他们。

「以芳,我要听妳亲口说……说妳只要我、不能没有我,我要妳说……」

男人将烫热的气息吐进她嘴里,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,吻遍她口中的每一吋,使出浑身解数诱哄着她。

骆以芳抵抗不了,她的身心操纵在他手里,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够深深地影响她,摧毁了她的自我。

「我哈啊……烈,我要你,只有你……只有你能给我,啊啊……」她在男人猛烈的攻势下溃决。

「说清楚,只有我能给妳什么?」

被情欲染红的小脸不禁仰起,任由男人啃咬、吸吮她细腻的玉颈,她颤抖不已,脑中好乱,只能依着本能反应,「给我……快乐……啊、啊啊……只有你让我快乐,这么快乐,给我好多、好多、好多……」

唐烈猛然收缩双臂,勒紧她的胴体,像是要将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。

他喉咙中滚出粗嗄的低喘,将她抱到床上,强健的身躯紧紧抵住她的娇嫩,将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
「我可以给妳更多,妳绝对想象不到的快乐。」

「烈……」喜极而泣的泪水濡湿了小脸,她看起来脆弱又娇媚,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。

「我在这里。」唐烈给她一记热力十足的深吻,十指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,动作在瞬间加速,猛烈地进出她湿软的腿间。

「啊、啊啊,烈……哈啊、啊啊……」这太快、太强悍了!骆以芳被他近乎粗暴的攫取摆弄得尖叫连连。

她星眸半合,脸蛋红通通的,双手无助地抓紧床单,浑圆的胸脯随着他强而有力的侵略,晃动出性感的波浪。

「烈……呜呜……太快、太快了,呜……求求你,我、我受不了了……」

她全身抽颤,特别是承受着凶猛攻击的那朵娇花,在高温的摩擦下,已然禁受不住地收缩、紧绷,如春潮般的暖意急泄出来,染湿了大腿内侧,也染湿了底下的床单。

唐烈仍然压制住身下的小人儿,她的抽搐对他造成更为激切的影响,让他濒临疯狂,体内的岩浆终于忍不住了,就要在她的深处爆发。

「以芳,我甜美的可人儿,妳刚才不是还催促着我再快一些、再用力一些吗?我绝对不会让妳失望的,喝啊──」

他发出震撼人心的低吼,浑身肌肉绷得好紧,火力全开地冲刺起来。

「啊啊──」骆以芳拱起身躯迎向他,手指用力地抓住他的臂膀。

猛然之间,刚硬的男性凿入最温暖的所在,伴随着唐烈的粗喘,热杵的顶端终于按捺不住,一股灼烫的精华急喷而出,深深种下。

「烈……」骆以芳哭叫着,和他同时达到高潮,绝佳的契合让两人尝到难以形容的美妙滋味。

这一刻,所有现实都远离,梦幻笼罩着他们。

两人紧拥住对方,让彼此的体温交流,在美梦中满足地休憩……

第五章

周日,骆庆涛没去打高尔夫球,也没上会员俱乐部,一直待在二楼的书房兼办公室里。

骆以芳从管家赵叔的口中得知,今天家里来了一位贵客,听说这位远从香港来访的贵客,正是这阵子抢了庆富企业不少生意、搅得父亲一个头两个大的「罪魁祸首」。赵叔还偷偷告诉她,半个小时前,连盛康集团那边也有人驱车前来,全聚集在二楼不知商讨些什么。

心里隐约感到不安,她想,八成是因为听到盛康集团,让她不得不思索自己那桩可笑又无奈的婚约。

这几天,她下意识地回避,不愿放太多心思在未来的事情上,但心里却十分明白,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。

她爱上一个男人,是这样的感情给了她勇气,让她开始作梦,并且想将梦想变成真。

或许,她真的可以开口乞求父亲,允许她取消与盛家的婚约,让她自由的恋爱,嫁给真正喜欢的人。

遇上那个像烈酒一般的男人,她的身心完全臣服了,除了他的拥抱以外,她无法让其它男人如此亲密对待。

唉……无论如何,她一定要找出时间和父亲谈谈这件事,或许等父亲处理完公司的事,把麻烦解决了,才有心情听她说吧!

叩、叩──

敲门声让骆以芳回过神来,她轻轻地咳了咳,将眸光从窗外收回,带着鼻音说:「进来。」

昨晚上完课后,在回家的路上淋了点雨,让她今天一醒来就昏沉沉的,应该是感冒了。

管家赵叔推开门,恭敬地说:「小姐,老爷要您到二楼去。」

骆以芳微微一怔。「知道是什么事吗?」

「老爷没说,不过……好象不太高兴,书房里传出一阵争吵声,盛家的人刚才气冲冲地走了,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闹得很不愉快,应该是和那位香港来的贵客有些关系。」赵叔一向疼她,忍不住多说了些。

骆以芳眉心轻蹙,点了点头,温和地说:「我知道了。赵叔,谢谢。」

「小姐要小心。」

「嗯。」突然感到冷,她随手抓起一件披肩披着,走出卧房。

两分钟后,骆以芳来到二楼的大书房前。

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,感觉彷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……拍拍脸颊,强打起精神,又做了几个深呼吸,她才礼貌地敲敲门,跟着转动门把推开。

「爸,赵叔说您有事找我?」见到父亲就站在红木办公桌前,骆以芳走了过去,在离他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。

眼角余光略略瞥见,在落地窗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
因为逆光的关系,加上那人背对着她,骆以芳无法一下子捕捉到对方的长相,更何况父亲在场,她收敛心神,习惯性地轻垂颈项,温驯地盯着地板。

气氛很不对劲,她的心脏没来由地急跳。

咬咬唇,正想鼓起勇气抬头,突然啪地一声,剧痛在她脸上爆开。

骆庆涛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,骆以芳还来不及反应,第二个巴掌又甩过来,她被打得扑跌在地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「妳这个不要脸的贱人!这么想让男人搞,干脆去当妓女算了!」骆庆涛高声大骂,抬起脚踹了过来。

骆以芳没办法反应,双颊疼得让她无法思考,眼睁睁又要挨痛,一直立在窗边的高大黑影突然切入,挡在她面前。

「我说过,你最好别动她。」低沉的嗓音带着可怕的力量,似乎隐忍着极大的怒气。

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!毕竟……她耳朵里的杂鸣还没有全部消失,毕竟……她头昏脑胀,还有些想吐,毕竟……这里是骆园,是父亲的书房,她怎么可能听见唐烈的声音?!

这一定是梦,是她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,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的……

然而所有的不可能,在那个男人弯下身、托住她的手肘将她扶起时,全都变成可能了。

「你……烈……」她傻愣愣地瞅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,一样的英俊、一样的粗犷性格,但那五官却渗入某种教她感到陌生的东西。

唐烈看着她的方式,不再温暖柔情,眼中深幽幽的瞧不见底,俊美的轮廓变得刚硬、冷酷,不流泄一丝感情。

「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」骆以芳突然一股恶寒,脸上的痛蔓延着,她想,她的脸肯定肿起了。

唐烈锐眼瞇了瞇,不答反问:「看见他要打妳,妳不懂得避开吗?只会像个呆子站在原地,妳到底有没有脑子?!」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。

唐烈冷冷地丢下话,「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损伤。」

「烈……你、你是什么意思?」她的双腿几乎站立不住,如果不是唐烈一臂托住她,她真会支撑不下去。

「什么意思?!」骆庆涛气得脸色发青,克制不住地咆哮,他抓起一叠照片朝骆以芳掷去,「妳还有脸问什么意思?!妳早八百年前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,被他吃干抹净,现在好啦!盛康集团那边嚷着要退婚,两家的联姻彻底告吹,我的脸全被妳丢光了,妳还想怎样?!」

一张张照片在骆以芳面前散开,哗啦啦地洒落一地,她垂下头定定地看着,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彷佛被抽光了,整个人犹如浸在冰河的最深层,彻底冻结,一动也不能动……

那一张张照片全是她──睡着的她、赤身裸体的她,虽然胸部到腿间仍盖着薄薄丝被,但裸露出来的香肩和一双修长的玉腿全泛开玫瑰般的嫣红,再加上凌乱蓬松的发丝,和那张渗出细细汗珠的娇艳睡颜……再无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,照片中的女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,累得失去意识。

谁能告诉她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!

「你……是你拍的?」她僵硬地扬起小脸,双眼紧紧锁住身旁的男人。

唐烈沉静地与她对视,突然,高深莫测的俊脸划开一丝嘲弄,「拍得不错吧?妳是很好的模特儿,挺上相的。」

「……为什么?」

他嘴角一勾。「好玩。」

「你──」心脏像是被利刃刺入,骆以芳抬起手想甩他一巴掌,细弱的手腕立即被握住。

他的力道好重,紧紧地制住她,但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,因为心那么痛,痛到浑身发抖,痛到再也挤不出一丁点力气。

她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,没能瞥见当唐烈将她拥进怀里时,幽黑眼底一闪即逝的紧张。

*********

骆以芳轻轻眨动眼睫,脑中昏沉沉的不适仍无情地纠缠着她。

不要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她?她做错了什么?有谁能好心地告诉她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

她的眼角渗出泪水,呼吸有些困难,再一次眨了眨眼,这回,眼中的焦距终于变得清晰,她从不安的梦中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出奇的床上。

房中的天花板特意挑高,装潢和摆设全然陌生,但看得出来,都是经过名家巧手设计,带着淡淡的欧式风情。

这是哪里?她睡了很久吗?为什么窗外已是夜晚?

一连串的问题让骆以芳百思不得其解,她掀开羽毛被正要下床,才发现身上的衣裙已被脱去,换成一袭柔软又舒服的丝质睡衣。

她怔了怔,跟着听见门外传来声音,小脸一抬,就见到房门被人推开,一位四十多岁、身材微胖的妇人推着小餐车进来。

见到骆以芳傻傻地坐在床上,妇人欢喜地眨眨眼,笑着说:「妳睡醒啦?很好很好,睡得饱饱的精神才会好,我帮妳煮了一些东西,还煲了汤,很滋补的,妳感冒了,要多喝一些。」她的口音很奇特,带着浓浓的广东腔。

「请问……这是哪里?」骆以芳忍不住间。

「哎呀,我都忘了要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唐先生的管家,这次是专程限着先生从香港过来的,妳可以跟先生一样喊我『霜姨』。」她双手俐落地布置着小餐车上的食物,继续说:「妳也知道的,唐先生就一个人,很多生活上的事情,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,他忙着工作,有时还会忙到忘记吃饭、睡觉,总要有人在身旁盯着他呀,唉……这孩子真是的,怎么念都念不听。」

她没发觉自己在碎碎念,只觉得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女孩,可以听她吐吐苦水,挺开心的。

骆以芳的心情却没办法像霜姨这么开朗。

她的小手紧抓着睡衣,思绪绕着刚才得到的讯息打转──

香港过来的……唐先生……她忽然记起赵叔对她提过,来与父亲见面的那位贵客,也是从香港过来的,而当她被召唤进书房时,他就站在那里。

所以,唐烈就是那位贵客了?

原来……他不仅欺骗她,还不断地打击父亲的事业。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?!为什么要在赢得她的身与心、让她察觉自己爱上他后,又狠狠地将她推进无底深渊里?!

记起那一张张与他欢爱后的照片,骆以芳的心脏涌起难以言喻的疼痛,像是呼吸的力道再大一些,马上就要被撕裂了一般。

好痛……真的好痛……

「小姐,妳还好吗?是不是还很不舒服?唉唉,到底是谁这么狠心,竟然打妳,把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打得红通通,实在太恶劣了。」霜姨见她蹙着眉、紧揪着胸口,连忙过来扶她。

「我……我没事……」费力压下痛楚,她笑得好虚弱。

「妳这模样,任谁瞧见了都会心疼,不过没关系,只要妳乖乖在先生这儿住上一阵子,让我露几手帮妳补补身体,一定可以把妳养得白白胖胖。」

霜姨笑得好乐,但骆以芳听到她的话,却浑身一震。

她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之后会在这里,但这栋房子无疑是唐烈的地方,她怎么可以留下来?!

「啊!小姐,妳要去哪里?!看妳摇摇晃晃的,快回床上躺好呀!」霜姨见她下床,不禁瞪大眼睛叨念个不停。

「我要离开这里。霜姨,我之前的衣裙呢?是不是妳帮我收起来了?可不可以麻烦妳拿给我?」

霜姨头摇得跟博浪鼓没两样。「不行、不行,妳的那套衣服送洗去啦,先生会帮妳买新的。天一亮,许多和先生有生意往来的厂商、百货公司和精品店,就会专程把东西送来,让小姐慢慢挑……妳别走啊,唉唉唉,妳的身体这么虚弱,能走去哪里?」

走去哪里都行,就是不能留在这里。

骆以芳忍着晕眩,她的感冒似乎更严重了,但她仍狠下心来,穿睡衣就穿睡衣,没什么大不了。

不听霜姨的劝说,她扶着墙往房门移动,还没摸到把手,那扇门已经敞开来,男人伟岸的身影占据了门口。

接触到唐烈锐利的目光,骆以芳倒抽一口气,踉跄退了几步,眼看就要跌倒,那双有力的男性臂膀硬是将她扯进怀里,拦腰抱起,直接走向床边。

「放我下来!走开!放我下来!」骆以芳不驯地踢动小腿,粉拳往他身上招呼,但那点力量只够帮唐烈搔痒,根本没看头。

「闭嘴。」他冷冷地命令。

「野蛮人,你放我走,我不要在这里!」她喊着,头晕得更严重,一下子感觉胸口闷得好难受,快要不能呼吸。

霜姨吓了一跳,见两人闹得这么不愉快,赶紧在旁边打圆场,「哎呀,先生,你不要这么大声,小姐她身体不舒服,又没吃东西,你别凶人家啊!」

「霜姨,我不要待在这里,我不要见他,求求妳,妳帮帮我好不好?求求妳啊……」说到最后,骆以芳无助地哭了起来,两行清泪挂在楚楚可怜的小脸上,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软化。

霜姨忍不住想再开口,但唐烈却抢先一步冷峻地说:「霜姨,出去。」

「先生,这……」真是左右为难啊!

「出去。我和她的事,我自己处理。」

踌躇了几秒,霜姨终于叹口气,狠下心不去看骆以芳乞求的眼神,转身离开。

唐烈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,他被骆以芳的泪弄得心烦意乱,也恼怒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受她影响。

与她相识以来所展现的柔情蜜意,全是计画中的一部分。

他存心诱她上勾,不可能放真感情进去,既然如此,她的眼泪对他而言,应该什么也不是,他对这个小女人只有冷酷,或者……还有生理上的欲望,想埋进她柔软身体里、狠狠发泄的欲望。

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!你……呜……好过分、好恶劣,为什么……」

在一连串的挣扎无效后,骆以芳气喘吁吁地伏在床上,唐烈就坐在她身旁,高大的体型压迫着她,让她明白,若想要比力气,她根本毫无胜算,只能乖乖地被他禁锢。

望着她颤动的纤肩一会儿,唐烈抿抿薄唇,终于出声──

「妳父亲骆庆涛当年对我们唐家做的事,我今天要连本带利地回敬给他。我不仅要抢尽庆富企业的生意,更要阻断他想藉由联姻寻找外力支持的计画。」他冷冷地牵唇,两指扣住她细嫩的下颚,「所以,妳不能嫁进盛家,我绝不允许盛康集团给予妳父亲任何援助。」

骆以芳听得一头雾水,吸吸鼻子哑声问:「我不懂……你、你为什么非找骆家的麻烦不可?」

粗糙的指腹滑上她仍有些红肿的脸颊,他的五官带着冷傲,爱抚她肌肤的动作却十分温柔。

「十五年前,你父亲的庆富企业刚刚在国际商场上打响名声,当时各家企业为争取到更多的海外订单,无不使出浑身解数,原本明争暗斗在商场上是常有的事,但他的心也太狠绝了,做事完全不留余地,抢到生意还不肯罢休,非得对同行赶尽杀绝,逼得人家走投无路……」

他顿了顿,鼻息灼热,眼瞳幽深,让人瞧不清真正心思。

「我父亲就是被骆庆涛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之一。十五年前,唐家只是香港一间小小的贸易公司,正因为骆庆涛有意的打压,把我父亲辛苦十几年所建立的一切全毁了,他破产,欠下银行和地下钱庄大笔债务,我母亲一走了之,丢下我和父亲不管,我父亲承受不了,最后选择跳楼自杀逃避一切……妳说,这个仇我能不报吗?」

骆以芳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,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从脚底往上窜,冰封了她的血液。

「你把我……当成什么了?」她绝望又心痛地问,想到两家之间的仇怨这么深,看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。

唐烈下颚微扬,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嘲讽而冰冷。

「妳只是我复仇的工具。当然,如果妳比较喜欢当泄欲工具的话,我也不反对,毕竟我们在床上很契合,也都很享受对方的陪伴和慰藉,不是吗?」

骆以芳双唇发白,极度的难堪狠狠揪住她的心。

她为唐烈心痛,也为自己心痛,她不该再爱着他,也不能再放纵感情,她要恨他,一定要、一定要!

「我恨你!」她哭着叫喊出来,再次不顾一切地挣扎。

唐烈英俊的五官突然紧绷,双手轻而易举就压制住她,利用体型上的优势将她困在身下。

他的脸凑近,用鼻尖赠着她粉嫩的肌肤,热息从薄唇中喷出,「妳恨我,是因为太爱我,对我用了真感情,所以承受不住这些事实吗?」

「没有!我没有!放开我──」不要再伤害她了!她的心已经破碎成一片片,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。「走开!我讨厌你,我恨你、我恨你──」

不停吶喊的小嘴落入他炽热的唇舌中,熟悉到教她心痛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鼻,他纠缠着她,以高超的技巧吻遍她口中每一处,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与清香。

「妳恨我也好,爱我也好,我不在乎,一点也不。」抵着她的软唇,他说出残酷的话,连吻也变得狂野,再一次援夺了她的呼吸。

骆以芳虚弱无比地捶打着、踢踹着,丑陋的事实一下下鞭打着她的心。他的拥抱和亲吻像是利刃,更像甜美的毒药,将她伤得体无完肤,让她在情欲的火海中载沉载浮,分不清一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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