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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nemesia字数:12000

本命

通过层层禁制,身材高挑的女子总算回到自己的府第内,虽说玉容苍白、血气混乱,但握着长剑的她依旧散发着凛然气息,展现出一名结丹修士的威严。

「师父?你怎么了?」

从洞府内堂中,走出一名外表约十七、八岁的青年,然而当她看到那插在女子背后、直至没柄的匕首时,蕴含灵气的手指疾点三处穴道,封锁伤口四周的灵气循环。

「有毒。」女子有气无力地开口道,说话的语气虽然冷淡,但对於向来埋头苦修,在宗门内关系好的也只有眼前这名男弟子,连她视之如父的师父也因同门众多,关系之亲厚还比不上徒弟。

「小心。」一只精巧的药瓶从储物袋中拿出,青年将药粉倒在伤口上。

药物立时便与毒素相互作用,为女子带来剧烈刺痛,幼细的柳叶眉紧皱在一起,但她并没有痛哼,也任由弟子帮她驱毒。

虽说她的弟子只有筑基期,在修士当中属於低层存在,但不管是门内门外,绝大多数也会称他一声大师,全因为他的天赋──炼丹,凡间道门最年轻的三品炼丹师。

对於凡间修士来说,丹药乃是必不可少之物,比较出名的如突破境界用的筑

基丹、凝元丹、化婴丹;疗伤用的甘露丹、回气丹、复灵丹;还有其他如修练用

的宁心丹、拼命用的暴血丹等等。

正因丹药是如此重要,故而整个修行界也为丹药的品质作出严格分级,凡间由於天地灵气量、灵药灵草等所限,品级理论上能到五品。

但这所谓五品炼丹师,一般也只有在渡过了凡间最终天劫,将要飞昇者才有足够能力炼制。目前为人所知的所有五品丹药,全都是在渡劫后、飞昇前炼制,也都是如练气丹之类的基本丹药,毕竟渡劫后距离飞昇时间不多,所以凡间修士当中,炼丹师的实际最高品级只有四品。

一颗经过精炼的甘露丹被送到女子口中,在吞入腹中便化作暖流,精纯的灵力与药力混合融和,虽说没法完全补充她抵抗毒素时的消耗,然而经脉已受药气到保护,让她松了口气。

「师父,忍着。」提醒过后,青年握着剑柄将匕首拔出,与此同时,一股暗紫色血柱也在伤口处喷出,飘散着的淡淡芳香,让人无法相信是剧毒所致。

运劲於手,青年将女子衣裳背后的开口撕得更大,将她柔滑如丝、洁白胜雪的美背大半显露出来,但那道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,除了将这份美丽破坏外,更使人感到触目惊心。

突然间,本来还与药气持平的毒素,彷彿受到什么刺激,彻底地沸腾起来,飞快地冲过经脉,直达女子丹田,也就是构筑玉府金丹的所在。银牙暗咬,女子不得已下再次鼓动体内不多的真元反抗,但让她感到恐怖的是,毒素像是已拥有灵性,闪避了真元一击,袭向她作为修士最为重要的玉府。

丹田内下起『雨』来,紫黑色的毒素化为无数细点,自经脉中喷洒到玉府上。具有惊人腐蚀性的毒雨,没多久便已威胁到玉府的结构,就在此时,一颗散发着清净气息的圆珠从玉府内飞出,以所拥有的净化之能迎向毒雨。

背部也感到一股熟悉的法力输入,与她相比完全不在同一层次的筑基后期,包裹着药力后勉力地与毒物融和,像是要控制它们离体。

水属金丹一次又一次激发,由原先弹丸大小变成芝麻,幸好总算在内外合力下几近将毒素清除,但就在女子因成功在望、心神略宽时,剩下的点点余毒化为薄刃,从上而下直劈,硬生生将她的金丹一分为二,失去控制的金丹直接碎裂,境界崩溃的冲击瞬间夺去她的意识,陷入黑暗当中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女子才从黑暗中找回一丝光明,在无止尽的幽暗中,那怕已没有任何感觉,但由她弟子所输出、除自身外最为熟悉的法力,一直都在体内运转,每当快要枯竭时就会重新补充,或许这就是她能够醒来的原因。

「您、您、您、您、您……醒了?」一个女子并不认识的年轻侍女惊叫起来,然后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。

像是经过了一次长期闭关出来,女子环顾四周,此处装饰华丽,显然是属於富有身家的修士所有,前方还明显有禁制阻隔作保护,以她眼力能够看出是由元婴修士所佈。但对女子来说,真正重要的还是本身实力,所以她在发现没有即时危险后,便立刻内视,查看自身情况。

丹田内的玉府曾受创严重,但显然已得到补救,可惜自己的金丹确实和晕倒前的记忆一样,已经不复存在,由门派中流抵柱的结丹高手变回筑基期后辈,让女子也心神一暗,不过能够留下性命,总会有重修的机会。

玉府看似才刚构筑不久,体内灵力也只剩筑基初期,更大的问题是,女子能够察觉到这股灵力是外来、属於她徒弟的,甚至连玉府的道基也受到影响,是以她所不知的功法重新奠基。

或许是他救治自己时灌输进来吧。女子无奈地想了个理由。对於修士来说,唯有自己修练得来的灵力,才能够真正掌控,也是为何众多魔门中人虽在前期能以双修採补、甚至血祭之法迅速提昇境界,但在高端上反被道门压制。可惜对自己来说,要炼化这股灵力,看来又要花上不少时间,另外也要想法子处理玉府道基。

就在她还在思考接下来要如何修行时,房门再次被打开,一名垂垂老迈的老者走了进来,血气似有还无,显然寿元已经不多,甚至连想借助境界提升来增加寿元也做不到,过於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冲击境界时的压力,也无法有足够动力提升。

「月霞。」苍老又低沉的声音,说出了女子的名字,也因为站得近了,女子也能看到老者的容貌。「你终於醒了。」

女子名为杜月霞,在门中同辈修士来说,修为进境算是不错,当初入门约三十年便筑基成功、结丹时一百七十多岁,也算是中上程度。而老者的叫唤与容貌,还有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,也让她知道对方的身份。

「师父!」人虽在禁制后,那怕才刚清醒不久,杜月霞还是向老者施礼。

在修士间,对待人事等与凡人有所不同。凡尘俗世之人,有所谓敬『天地君亲师』,但修士自不会敬凡人之君王;至於亲人,更在断尘缘后,除却至亲以外已是仙凡异路,敬无可敬。

修士敬天敬地,也敬师长,在漫漫仙途上,以修士那远超凡人的寿元,父母至亲很多时在初期闭关不久便已逝去,能够传承所学的,就只有徒弟,故此在修士间,师徒关系比凡人父母与子女之间更为严格、也更为重视。

「好、好、好,醒来就好。」老者血气虽弱,境界尤在,加上正确的手法,眼前禁制没多久便被解开。

望着那双枯瘦、指节明显的双手,杜月霞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,当年自己成功踏入筑基期,按照门规能够拜入结丹前辈门下,拜师时师父的手强而有力、血气满盈,不久后更由结丹颠峰一举化婴成功,不怒而威的元婴高手气质、锻剑堂堂主的地位,一直以来都是杜月霞努力的目标。

可是如今,曾经意气风发的师父已变为垂暮之人,让杜月霞惊觉到,事情看来并不简单,更重要的是,她到底昏睡了多久?

拥有数百年阅历的老人,又岂会不知杜月霞心中的疑惑,加上作为修士,就算寿元将尽,还是保有一定实力。

「二百五十多年了。」坐下来后,一个连修士也无法轻视的数目从老者口中说出。「自你昏迷后,很多事也改变了。」

「二百五十多年?」杜月霞心头一算,师父不就该有八百年寿算了吗?只是元婴初期修为,一般也才七百至七百五十上下。「师父你还很好啊,怎会是如此久了?」

「这是浩儿那孩子的功劳。」老者拿出一只药瓶,从中倒出颗暗红色的丹药后道:「闸血丹,是他百多年前研究出来的丹药,在像我这些寿元明明都已快乾涸,还是想守护宗门、教导后辈的老不死之间可是很受欢迎。」

小巧的鼻子动了动,陌生中又带着熟悉的药香让杜月霞无法理解。

「你中的毒太深,金丹当场碎裂,百多年后更是连玉府也崩塌,境界由结丹跌回练气期,为了让你能够活下来,他苦心钻研减缓血气流失的可能,最后的结果就是闸血丹。」

眼睛看的是闸血丹,脑中想的是收徒时的情况。杜月霞的灵根是金水属性,师父更是宗门锻剑堂堂主,她从没想到那个被药堂看好的后辈,居然希望能拜自己为师,要知道当时她才凝丹不久,见识阅历只是比筑基修士强上一点点。

「你是门派大有前途的炼丹师,为何想拜我为师呢?在炼丹上我可指点不了你。」道门拜师虽讲求缘法,但锻剑堂以炼器为主,师承之间没法指点可是大问题。

「直觉,在看到你时,我觉得唯有拜在你门下才能达到丹道颠峰。」说这番话时,他还只是二品丹师,只在小辈间略有名气,最大亮点是有不俗的丹道天赋。

「他现在如何了?想来也该成为四品炼丹师了吧?目前也有三……不,四百岁左右,是结丹还是元婴了?」杜月霞说到此也不由得苦笑,自己才只有筑基初期,徒弟居然可能是元婴修为了。

「不,他不是四品。」老者回答虽是否定,但神色间没有任何失落,反倒带着一份自豪。「一百一十二年前他化婴成功,不久后便炼出五品明净滤毒丹,成为万古以来凡间第一位真正的五品炼丹师。」

五品炼丹师?凡间修士真的能炼出五品丹药?杜月霞不擅於炼丹,然而也不是对丹药一无所知,唯有飞昇高手才能炼五品丹药可是万古以来的铁律,居然由她那个无法指点的弟子居然打破了?

「他出门前曾说,你该在这两三年醒来,现在看来确实如他所言嘛。」老者乐呵呵地道,接着拍了一下额头:「看我这老头,居然连正事也忘了。」

连串手印法诀打出,波动极其轻微,与刚才解开禁制相同,老者是单纯以正确手法开启。

一声轻响,杜月霞原先床头处飞出两个一大一小的宝盒,只是看到那层层叠叠的封印就知道内藏之物是何等贵重。

「这是浩儿出门前交待,小的是装着拓神丹,月霞你毕竟曾有结丹修为,服用后可以提前修出识海,然后大的就是装着他为你准备的本命法宝。」老者珍而重之地将宝盒交到视如女儿的杜月霞手中。「两百多年的损伤,要填补可能花上更长时间,盒中丹炉是为师精心傑作,还有浩儿百多年来炼丹所积存的药气,虽然没法用於斗法比拼,但用来温养玉府金丹、甚至将来的元婴绝对是没问题。」

在接下来的谈话中,杜月霞才了解到宗门由於她的徒弟玉龙浩於丹道横空出世,让无数中小门派、散修等趋之若慕,更大的热潮在他成为五品炼丹师后引爆,连各道门大派也成为求丹者,实实在在地让宗门得到大量好处,由本来只是二流末端提升到二流上等。

「放心吧,不用等太久,刚才我已让顺丰门发急件通知他,想来只要完事后就会回来。」老者也站起来,准备离去。「你也别担心,身上的灵力我相信他有解决办法,服下拓神丹收纳法宝后就先别修行,安心休息一段日子再说。」站定下来想了想后再道:「要不,过数天后我和你一起去吧?」

摇了摇头,杜月霞回答道:「他毕竟是应邀、受人所托帮忙炼丹,合该等事情办好才回来。」

老者不由得再长叹一声:「要不是这是七大宗门之首的请求,为免得罪他们,浩儿又岂会在这两年出门呢……他早已预计你会醒来。」

目送师尊离去,房间也回复清静,杜月霞也将心思放在宝盒上,禁封在与她发激发的灵力相触后便自动解除,一颗暗金色、有着五道精緻丹纹的丹药静静地放在内里。

耳听为虚、眼见为实,手中拿着的是真正的五品丹药,光华内歛、药气内藏,但在杜月霞服下之后,药力温和地散佈入全身,更加神妙的是,丹中如同蕴藏着一篇神识修练的功法,渗入经脉后药力自然地控制她的灵力运转,没多久后便凝聚起她的神识,是准备开拓识海的前奏。

神识不断地凝炼、汇聚,问题对於还只有筑基初期的杜月霞来说,神识的强度与质量也远不到能形成识海的地步,那怕她曾有结丹修为、也曾开出识海也不行。

就在杜月霞也只能无奈放弃时,丹中一股神识印记苏醒过来,虚幻淡薄、看不真切但又顶天立地的青年影子瞬间掌控了杜月霞的神识,以她无法抗拒的至绝之力,与他本身的神识能量融和,终於顺利形成识海,然而由於构成的神识不太纯净,识海不够稳固。

已暗淡得近乎透明的青年影子,一下子便走进识海当中,将自身化作无比牢固的神识技条,轻易便将识海的情况稳定,同时也让识海化作如宝盒的大小,最后,青年影子彷彿低头望了杜月霞的道基一眼才消失,但这最后一眼,却让杜月霞有种匍匐在地的冲动。

以不知明功法奠基、重新构建的道基变得闪耀夺目,烙印在道基上的功法立时运转,灵力在道基引导下开始循环运行,路径很短,就只是在丹田至小腹之间,当行走一圈后便重回丹田。

双修功法!这是杜月霞对功法运行所得的结论,她完全没有想到,自己徒弟帮她重筑道基时,居然会以双修功法奠基,然而刚才神识影子那股顶天立地的傲然气势,让她感到心头一热,更重要是使她无法兴起责怪的念头。

同时间第二个宝箱自动打开,颇具灵性的炼丹炉从中升起,以青金藤作为主材的它,是少有的金水木三属材料,此刻在灵力引导下进入识海,炉盖轻轻抖了一下,蕴含着五品丹药的气息便飘散开来,单是轻微薰陶,杜月霞的识海便坚固三分,玉龙浩的神识影子所灌输的灵力,与杜月霞的体内灵力更是深入交融。可以说,最少要是元婴修为才能撼动她的识海了。

神识强化与功法运转,直接的效果是杜月霞的修为开始提升,当然,提升不多,只是由筑基一品升到二品,也就是初期中段。事情至此,杜月霞绝对得到出乎意料的好处,但也让她消耗巨大。

虽然想以其他功法调适,但杜月霞也只能无奈地放弃,原因是也许在长久的昏睡中,她已将所有功法全数忘掉,唯一能够运使的就只有道基上的功法,简短的运行路径很快便完成一次循环,让体内灵力得到增长。

更重要的是,她能够察觉到身体对功法甚为熟悉,彷彿是经过了无数次修练,往往在不知让如何运行时,丹田玉府早已自行鼓动,让一股更为强盛的灵力刚好到达,顺利冲破难关。

一个周天接一个周天,沉醉在修练中的修士最是能忘却时日的,或许是先前昏睡了二百五十多年,杜月霞始终保持着灵台留有一丝清明,在大约运转了三百次后便停下。

筑基二品的实力已得到巩固,唯一问题是每当运功时,由於循环路径的关系,使她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奇异的快感,然后更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玉龙浩留下的神识影子,那道看不清样子、但依旧顶天立地的自信影子。

长长地呼了口气,将体内杂乱混浊的气息都呼出后,杜月霞也对重新修行有些信心,一个五品炼丹师的徒弟愿意帮助自己,要再次修练想来也非无望。

「杜前辈安好。」

温柔婉若的声音,来自於站在不远处的女子,望之约二十上下,容貌美而不艳,修为明显是结丹初期,奇怪的是她气息杂驳、血气更是似有还无,比杜月霞的师父更要淡薄。

身在宗门重地,也已从师父口中得知,身处的是徒弟玉龙浩的小院,理应没有不相关人士,但看到眼前陌生女子向自己问好,杜月霞还是心中暗惊。

「晚辈姓白,闺名玉琪,是少爷的侍女。」女子白玉琪行礼后道。

杜月霞清楚知道对方修为境界都在自己之上,但还是以前辈相称,显然是看在徒弟份上。

明亮的目光望着杜月霞一会后,白玉琪便带着笑容说道:「看来前辈已习惯新功法了。」

脸色一红,已知道是以双修功法奠基的杜月霞点了点头回应,只是不知眼前自称是侍女的女修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
安静地坐在旁边,白玉琪便已开始解析。「少爷说过,前辈也许会对功法感到困惑,故命小婢从旁指导;另外他也猜想前辈会担心重修的问题,所以要小婢将过往的经历告知。」没有理会杜月霞是否想听,白玉琪已经开始说起来。

来自修士世家的白玉琪,家族因为一次意外,族中高中伤众多,此时本来与她有婚约的家族不单只不帮忙、更立时与她退婚,最后还联同另一家族瓜分原先属於白家的财宝与灵脉。

「那时小婢只有筑基五品,连和他们拼命的资格也没。」白玉琪凝重地道:「流浪在外三十年,修为也勉强到筑基七品,但距离凝丹遥遥无期,后来更因急於求成,反倒使玉府受创,修为不升反跌。」

杜月霞听到此处,心中也有所感触,只是她的情况更是恶劣,金丹毁、玉府崩,境界一下子回到练气期,如今看来,单是重修玉府也已花了二百多年。

「就在当时,小婢碰到少爷。」白玉琪脸容略显羞意道:「少爷说,他有一名长辈,因受伤中毒而使修为倒退,苦思多年终想到一法子,但需找人尝试,所以问我是否愿意。」

杜月霞惊讶得合不了嘴,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内幕。

「以少爷所提供的双修功法重筑道基,接下来的十五年,就一直在和他合籍双修。」虽然满脸通红,但从甜甜的笑意可以看出白玉琪的怀念。「其实过了十二年时,小婢就已凝结金丹,成为结丹修士,问题是他们很明显还封存有元婴老祖。」

伸出双手,杜月霞与白玉琪互握,才察觉她的脉搏异常平缓,远不如正常修士般强而有力。

「得到少爷帮忙,将小婢灌功到结丹六品,外加暴血丹之助,半天时间内能有结丹颠峰修为,灵力输出更是达到元婴一品。」

暴血丹之名杜月霞也有所知晓,那几乎是以寿元血气换取短暂强悍战力的丹药,事后就脱不了死字,那么她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?

察觉到杜月霞的询问,白玉琪轻笑着解开谜团:「少爷可是五品炼丹师,他给的暴血丹是由一至四品各一颗,就是要小婢想清楚到底是要怎样的结果。」

目光如同回到那个复仇的时刻,白玉琪却语带无奈地继续说下去:「和少爷一起的十五年,平伏了我的复仇心,所以当时我选择的是挑战,挑战背弃婚约、还与外人夺取白家的负心汉。」

深深地叹了口气,白玉琪才继续说道:「复仇其实很空虚,远远比不上与珍惜的人在一起,所以在将他打成重伤后,小婢便回到少爷身边,也因为寿元血气有亏,在服下闸血丹后便留在院中,照顾少爷的日常起居。」

杜月霞还在深思这番说话时,白玉琪便伸手搭在她肩上,另一只手出乎意料地开始在杜月霞胸前抚弄,也许是才刚修练完不久、又或者是因为对方在功法的熟悉,那怕有着衣衫阻隔,杜月霞还是感到比之前更为强烈的酸麻快感。

理论上,能够自由运使灵力、血气依旧年轻的杜月霞该比服用闸血丹、只能凭肉身发劲的白玉琪佔有优势,毕竟两人都是经受过结丹考验的强化。无奈的是,那被挑动的快感,对於未经人事、在性事方面完全是白纸的杜月霞实在过於刺激,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对方身上,没法作出任何反抗。

小嘴含着杜月霞的耳珠,舌尖更不断在耳朵上来回舔弄,慢慢地引出她作为女性的渴求。双手也没空闲,从衣领间伸了进去,直接抚弄着那双硕大玉乳,熟练的手法一下子便使两颗蓓蕾变大变硬,指尖更截弄着刚挺立的突起。

轻轻地托起柔软又富弹性的乳肉,白玉琪手指如同弹奏般在这两团雪白上轻抚捏弄,柔和的震荡让快感渗入骨髓,同时也牵动杜月霞的功法,使其再次自动运传,将这种酥麻感送遍全身。

体内像是生出了一股无形欲火,温和中带着凶猛,自杜月霞小腹深处燃起,在白玉琪玉指的跳动下,迅速地渗透至双乳当中。每当手指抚弄、又或轻揉着时,总会勾动起阵阵快感,为欲火增添燃料。

「不……这到底……到底是、是……呼啊啊啊啊啊!有什么……要出来了!」

听高亢的喘吟声从杜月霞的唇间发出,怀中娇躯颤抖得更为激烈,经验丰富的白玉琪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纤手从她胸前抽出,对着门樑摇点,一幅绘有青年背面,看似正转头回望的画像便挂在两人面前。

平静且威严的元婴修士气息瞬间笼罩满个房间,本来消失在杜月霞识海中、看不清楚的青年影子重新出现,在两者的注视下,杜月霞本已快到极限的欲念得到压制,但体内的快感并没有消失,反因功法受到刺激不断运转从而传遍全身。

就像洪水滔滔,为防水灾建造极为高耸的堤坝,强行将水禁封於内,不得宣泄。

「来,继续吧。」白玉琪双手再次爱抚起来。「别担心,有少爷在,不会有事的呢。」

玉手向下摸去,两腿间的娇嫰肉唇在被触碰过后,直冲脑门的酸麻快感几乎彻底压跨她的意志,剩余不多的神志在奇怪着,为何会是如此敏感?自己的身体和神识好像变得很不同了。

但每当望向那幅青年画像,杜月霞便好像看到他正打算回头,从气息中早已知道他便是自己的徒弟,被后辈看见自己如斯羞耻的模样,完全使她无地自容,然而那股背德与渴求,让她忍不住追逐着他的目光。

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每当夜幕低垂之时,白玉琪便会到来,让杜月霞的身体在修练下沉醉在快感当中。表面上,她正在努力重新修行,但在她的衣襟内,乳首一直翘起,两腿之间更久成泽国。

一日,正当杜月霞还与情欲相抗时,便收到白玉琪通知,门主居然亲自前来。

拥有元婴中期修为、也是在他任内将宗门带至高峰,行走间有股自信与成就,这是将来面见宗门先贤也能抬头挺胸的丰工伟职。

「门主,请问亲自前来探望,不知有何要事?」

淡雅清香在房内飘扬,珠帘之后,在白玉琪扶着下,坐在床上的杜月霞开口道。

此并非是她要摆架子,现任门主论辈份虽说是她师兄,两人之间本就相差不少,当年对方已是宗门重点培育的弟子,如今不管修为还是身份只是差距更大。

或许门主在他人面前必然会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,但在此间、闻着房中清香,明明白白地知道宗门目前所得是从何得来的他,自不会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姿态,另一方面,玉龙浩虽只是他师侄,但修为已与他相若,也是他没底气的原因。

「杜师妹,刚才接到通知,玉龙师侄已回到边界,要不要一同迎接?」或许带着无谓自尊心的人,会觉得作为门主,居然亲自出迎,是有失颜面之事,但他反倒觉得,自家门人有出色,不亲身迎接才是怪事。

「回门主,少爷曾有言,杜前辈是他师父,只有徒弟向师父请安问好,没有师父出门迎接之理。」

回答的并不是杜月霞,而是她身边的白玉琪。

「好好,难得难得。」苍老的声音在门前响起,那正是杜月霞的师父、玉龙浩的师祖。

作为门中不多的老前辈,更是愿意禁封闸血留在门派,在坐化前尽其所能回报宗们的前辈,现任门主也躬身行礼,口中更尊称其为师叔。

最终决定的是,让低辈弟子们迎接,身为师父的杜月霞则安心继续静养就好。

不过半日,玉龙浩便已回到门中,风中隐若传来阵阵爆炸声,想必是发放烟火欢迎。

没让杜月霞等待多久,此室之主便已推门而入,精气神也远不是器具残影、画像等可以相比。

在看到自家徒弟时,他容貌与记忆中的少年相同,只见那带着自信的微笑,那张俏丽可人的脸容看起来比当年多出一份成熟感,但更重要是那股源自高阶修士的气势,可不是修为才刚到筑基期的可以直接面对。

更为重要的是,在看到他的一瞬,原先被压制起来的情欲全都失控,意识中的虚影彷如与真身共鸣,变得顶天立地,化作识海里的至高神像,无穷无尽的威严气息直卷杜月霞心底。

表现在外的是,一片红霞浮现在脸颊,清澈的美目正痴痴地凝望着少年,而他也挥了挥手,示意白玉琪离去。

「师父,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吧。」没有多余的礼节,玉龙浩直接坐到杜月霞身边,更顺势一把抱起她的纤腰。

「好、好的。」感受到徒弟的强势,杜月霞略显结巴地作出回应,奇妙的是她内心中没有半点异样,对他的亲密行为更是没有任何抗拒。

衣衫在少年手中一件件被褪下,不一会便以初生之姿立於少年眼前,不管是胸前那双使人为之惊心的肥硕豪乳,还是意外地纤细的腰肢,或者是紧緻玉足间的乌黑之处,全都映入少年眼中。

不过最让杜月霞感到羞耻的,是她两腿间正不断地渗出的蜜液,由於量实在太多,除了让耻毛变得更为乌黑亮泽外,更沿着大腿向下流。

「师父。」玉龙浩伸手翻开着女子的肉唇,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问道。「你近来都是这样吗?」

脸上已是彻底通红,但在对方面前,杜月霞有种无法隐瞒的感觉,老实地、忠实地将自己由醒来后的感受诉说。而使她讶异的是,在向徒弟说出这种私密事时,内心深处更是感到欢愉与幸福,难以形容的舒畅是她不曾品味过。自然地,她也将此种感受说出,在那一刻,她只觉脑中空白一片,无与轮比的刺激盖过了一切,口中更不由自主地发出甜美的呻吟声。

「依存反应很明显啊。」看到杜月霞发出尖叫,然后全身抽搐,最后更整个人倒在自己身上,玉龙浩并没有惊讶,反而轻轻地抱起自己的师父回床上。

自储物袋中取出玉盒,从中挖出带着淡香的青色软膏,接着玉龙浩便将之涂抹在杜月霞的肉唇上,甚至伸指进入那泥泞般的软穴,将软膏涂在里面。

认真地说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出乎玉龙浩的预料,两百多年以来,杜月霞的身体一直是靠他的法力丹药在支撑着,甚至於所重筑的道基,也是在玉龙浩的帮助下构筑,可以说杜月霞的身体已本能地依赖着他。

至於神识方面,目前是利用他所炼制的丹药,以及蕴含於其中的神识帮忙架构,当中成分别说是佔多少了,整个识海能够开拓成功,完全是靠着玉龙浩的神识。

当然,每一个人也会有自身的意志,但在先前数月当中,白玉琪一直在挑拨着杜月霞的情欲,当身心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沦陷时,意志其实也无法撑多久。

没有昏倒多久,杜月霞便再次醒来,目光所见是自家徒弟握着她的脚向上抬起,另一只手则正在自己私密之处抚弄,极端的羞耻感与电击般的快感,在她脑中回荡激战。

「师父,舒服吗?」玉龙浩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道。

「很舒服。」杜月霞不加思索地作出回答,她内心有点奇怪,一般来说师徒之间、特别是男女有别下,应该是……为什么想不起来了?

「那么我们来做更舒服的事吧。」玉龙浩表情不变,但已将软膏涂好涂满的他,十分期待当药物与自身法力共鸣起效时,自己的女师父会有怎样的表情与反应。

俯身下去,轻易便夺去她的樱唇,双手也覆盖在那双丰满硕大的软肉上,由於保养得宜,在柔软中也能保持一定弹性,但那能够让手掌陷入温柔,雪肤的嫩滑和乳晕乳尖的触感形成强烈对比。

捏起鲜红色的乳首,玉龙浩吸吮着杜月霞已经充血的硬挺蓓蕾。与略为用力就能陷入其中、改变形状的乳肉相比,红葡萄则是坚韧与充满着弹性。

这些年间,玉龙浩一点一滴地以药物改造着自己女师父的身体,双乳在被挤弄把玩时已为杜月霞带来极大的刺激,更别是当与玉龙浩的法力相触,体内那以双修功法练成的法力彷彿被点燃,过於强烈的快感让她张开口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,看起来像是被丢上岸的鱼似的。

眼睛上反失神,嘴巴张开着喘气,口水从嘴角处流出,完全是标准的失神高潮脸,看着那张过往严肃认真,甚至在锻器时不言不语的脸变成如今模样,玉龙浩有种难以形容的满足。

解开衣衫,玉龙浩让杜月霞跪在床边,坐在床缘的他,胯间那根高高地挺立着的肉茎正好在她胸前。

对杜月霞来说,在看到肉棒的刹那,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,明明是首次看到,但她能够感到身体的渴求,两腿间的空虚感转瞬间便佔据了她意识的全部,而这份空虚则唯有眼前之物可以慰藉。

「好好地夹着。」淡然地说了后,玉龙浩握着女师父的手按着她的肥美乳肉,让她的深沟夹着那根顶天之物。「要记得用嘴巴舔。」

捧着两颗白皙软肉,将徒弟那根暗红色肉茎夹在其中,那浓烈的男性气味、有如树根在脉动着的血管,全都让杜月霞芳心颤动,就算没有指示,她也已不由自主地伸出香舌舔弄起来,特别是比鸡蛋还要巨大的先端。

作为新手,杜月霞就只是会挤压着自己双乳,让乳肉从四方八面包裹起那根肉棒,但她的徒弟、如今的元婴高手,本身并非是只顾着修练的死宅修士,所以在他指导下,回旋式挤压、不时的抖动、身体的晃动,还有口舌之间的配合,让杜月霞很快就学会了新的技术。

将乳沟当成肉穴,让肉棒自下而上地来回抽插,至於杜月霞的樱唇,则作为最深处的象徵,每当上冲时就与肉棒先端相触。

专心於侍奉的杜月霞,明显地感到埋在谷间的肉茎正一抖一抖地颤动,与此同时在唇边的龟头也变得更为温热,芳心知道该有什么事要发生,但没有经验的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。

「张开嘴,要记得全部喝掉。」玉龙浩低吼一声,一股股白浊精浆从马眼中喷射而出,带着更为浓厚的气味洒向自己授业恩师的俏脸上。

身为修士的能力,让玉龙浩能够激射良久,当他回过神来时,只见杜月霞满脸都已被白色所覆盖,不只发鬓,连脑后肩膀处的发丝也沾上不少,方才要求她全部喝掉的命令可说是变成无法办到。

不过效果还是有的,杜月霞的香舌灵活地将嘴唇附近的精浆舔入口中,看到这表情动作时,玉龙浩感到血液再次向下涌去,变得半软的肉棒立时重新挺起,高高仰首地表示着再战的欲望。

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,空中便已出现一大桶的水。别说作为元婴高手的玉龙浩,就算是个刚筑基的修士也能轻易地召来,但要像玉龙浩般在轻点第二次时,就利用火系术式将其加温,当中的控制力就难上不只一丁半点。

简单地为两人也梳洗一番,看着女师父白里透红的肌肤,玉龙浩便再次将她抱入怀中,再顺势倒在床上。

昴然抬头上望的肉茎,正抵在那数百年来不曾有人进入的所在,门户前的杂草也已被清理完毕,光洁嫩滑的蓬门之上,正不断地流出欢愉的证明,在俯身轻吻后,玉龙浩便腰肢向前一挺,刺入那狭小紧窄的花径。

「嗯……嗯啊、啊啊喔……喔啊啊!」

高亢的声音从杜月霞口中泄出,娇嫩的花径被强行撑开,在使她感到疼痛的同时,也为她带来巨大的满足感,那完全充斥在她花穴之物,将她变成了海浪上的小舟,只能任由风吹雨打。

再次轻吻后,玉龙浩缓缓地后退、慢慢抽出插入的肉茎,棒身上已经沾上了丝丝血痕,自然是杜月霞元阴之证。一时后退并非表示完结,为的是接下来的进攻。

在让杜月霞略为喘息了后,玉龙浩腰部再次狠狠地向前推进,硕大的肉茎没有任何怜悯地再次插入,才刚失身不久的秘处再次承受着强烈冲击,使得杜月霞本能地绷紧娇躯,但她不知道这只是让对方更为舒畅,同时也使蜜道受创更为严重。

呻吟声由高喊渐变低呜,直至除了张嘴外连声音也发不出,奇妙的事在於明明是如此痛苦难受,但杜月霞却感到异常快乐,全身心地属於自己徒儿、任由他自由进出挥舞,当中的悦乐已非笔墨所能表达,能够做的就是紧紧地环抱着他。

粗大肉茎就像铁棒般,一次又一次抽出后又尽根插入,在抽插得兴起时,玉龙浩双手抓着杜月霞的丰臀将她抱起,突如其来的体位转变,除了让肉棒插得更为深入外,也使她再次尖叫起来。

一边拍打着肥美翘臀,同样也一下一下地让杜月霞抛起,让她下降时能够以刚硬的肉茎直达那嫩柔的花蕊,可惜大概是由於今日已连续高潮太过多次,杜月霞剩下靠在玉龙浩身上的体力。

最终,玉龙浩也达到了顶峰,插在蜜道内的肉茎再次涨大几分,变得更为粗壮后,抵在那娇嫩宫颈上,直接在自家女师父体内射出,再一次把她送上绝顶上,与此同时,那刻印在杜月霞道基中的功法,也终於被正式启动,双重刺激下使她根本无法离开唯一的徒弟。

紧紧地搂抱着照顾了数以百年计的人儿,玉龙浩也默默地引动那被安排成为杜月霞本命法宝的药鼎,在她那被改变了的肉体、神识,以及经已屈服的意志配合下,一篇类似於本命灵宠的契文也浮现出来,然后刻印於杜月霞的身心之中。

这就是玉龙浩的目的,把自己的师父作为自己本命之物,也许这根本不是什么好选择,但对於一个执着之人而言,没有比这更能将对方生生世世绑在身边。

至於白玉琪,当年玉龙浩已如实相告,假若当到飞昇之时,白玉琪寿元还未耗尽,自会将她放於药园之类的法宝内,再带她飞昇上界,到了以后能否找到新的机遇、又或单纯在上界老去,则完全无法保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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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天下有情人,都是失散多年的亲生父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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